登了大殿，有人引他们向殿后去。何昶从未过此地，只因两仪殿向来是帝王见贵胄要臣的所在，他今日恍恍惚惚地便上了殿，在其中一走边有些惴惴不安。

    胡伯雎没听明白，讪笑：“何兄果然是文化人，我竟听不明白了。”

    胡伯雎：“听闻何参议差遇险。”

    他一向以为李鉴是天生的龙，即使是初见时的雪夜，李鉴在斗室中一素服地盘坐着，都有些不怒自威的神态。可今日与殿阁中再见，其人红衣束发，倚阑前，温眉目竟将此地的肃寂冲了。二人在他面前一拜，只觉光熨贴地落在上。

    他也从谢之问的信报中知晓，何昶已把妻托给退园，写了和离书，作了诀别信。

    胡伯雎低声对何昶：“我想不明白，陛明明随手就能杀了他，为何拖泥带？”

    李鉴玩笑了句，三人一同捧腹。何昶其实笑不太来，只附和着。

    命运往复错，终又如此。

    胡伯雎又同他禀报了今日安外巡营之事，李鉴听过，放胡副统领继续去兵了，将何昶留在后，握着他的手：“何年兄，此事将了，寡人先行谢过了。”

    “微臣于床铺上以被褥裹为人形，又求二位不知的使君替微臣打开了门窗，放微臣去。”何昶，“翌日中走，烧了的后园，连同单单我这一间厢房。”

    何昶也不难看，李鉴是真的兴。

    李鉴将那空印纸递给侧郎官，吩咐其转给御史中丞，以待三司会审，回看向何昶，：“何参议这几日受委屈了。”

    李鉴坐在栏侧，垂看着他的发，面上没什么表。

    胡伯雎将那几张空印奉给李鉴。李鉴拿过去看了，对着几张白纸研究得很仔细，问了些账目相关的问题，何昶一一对答了。

    何昶被他这一声年兄叫得骨悚然，俯顿首：“微臣不肖，岂敢言与天同榜，万万担不起陛这年兄二。”

    见到李鉴的那一刻，不安却被剥离了。

    何昶同胡伯雎上两仪殿时，同李正德肩而过。这位殿仿佛受了天大的辱没，带着一队走卒自正前走，也没人敢阻拦。

    “这又是怎么回事？”

    何昶有时太了，恭谨而近乎懦弱，他很不喜。但有时，这个人的勇气又乎他意料。先前李鉴已得了消息，知林伯祯要来将何昶封，便暗中给何昶送令，何昶一答应厢房作应，差死在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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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说笑了。”何昶，“杀一人易，理千丝难。况且，在陛看来，让他死是太便宜他了。”

信。

    “这要灭你呀，代价也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