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像他。”他再也压抑不住，一拍膝，像是在痛斥，却不是对着李鉴，“怎么不像？只盯着前，看到这九重天的尊荣，然后踩着它去斩什么天，毫不知帝王的天责。最后如何？求功业，求生！”

钱穆，就不可自抑想到一些幻境中的片段。他试探着说与二更，二更也并未作否定。多荒唐颠倒——他仿佛是随着青年谢撞破一段暗无天日的纠葛，冷旁观边的二人不得坦又不得解脱。这秘密，谢大概本打算为故友封缄到死，又不知为何改换了主意。

    “我只渡我自己。”

    他定了定神，：“学生回安，所求不过报仇雪恨、肃清天。端王党，我一定会从严发落。照大豫律法，犯何罪就受何刑，若是谋反，便杀无赦。”

    “先生。”李鉴，“先生也是，莫要执着了。”

    为何如此之像。

    他几乎到一丝恶心。

    想必得肖像。

    “学生在。”李鉴，“方才走神了。”

    “那巫术的事还不算完，能牵扯诸多是非，尤其是地方诸侯、豪与端王党的勾结。”李鉴继续，“还有更早先的私贩盐引之事，先前被林伯祯一人。我看不可，必须彻查到底。”

    相貌相似，明慧相似，无相似。心中无世人，目中空天。

    钱穆侧过，不再言语。满室寂静，唯有一灯分明，映彻前。外有松掉落，其声簌簌如雪。

    “我并非求陛”

    “先生，我明白。世间双全法太少，可安是必然，攘外也是大豫养兵千日的目的。”李鉴握住他的手，“学生不会怠慢，会全力以赴。我要的事，一定要；大豫的边疆也要开拓，先生放心，我不会比父皇差。”

    “陛也知，此番是要撼动大树，是要赌上大豫国运，不可意气用事。”钱穆，“你可是在，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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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鉴一时语。钱穆走到堂，同他对坐，庄重：“我不再教你圣人语。可陛，先渡天再渡己。”

    他恨自己只能授经书，无力把李鉴从养一遍。那斩尽天的执念并没有错，只是一个凡人无力承担如此重的执念。执到最后，非死即伤，不得善终。

    “他太晓得帝王天责了。”李鉴轻声，“他还会留嗣。”

    “西羌军报连发，你也不么？”

    “陛？”

    “可天待我太凉薄。”李鉴。

    钱穆僵住，侧影像极一碑石刻。

    “这是要成洪武大案。”

    有些事确实就此说得通了。比如嘉王的生母惠妃，是钱穆的胞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