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李伯教来的学生？”

    真是思无邪。

    李忠讪讪一笑。孟汀将手中木杖朝零昌抛去，后者急忙接。他回挥袍落座，冷声：“本侯与这十万大豫男儿，不只是护送你归去践祚。世可知，何为西征？”

    “不破楼兰终不还。”零昌，“若是侯爷不信我”

    “不信。”

    孟汀打断了零昌。

    “许诺如鸿，真章重千钧。”他徐徐，“我不在乎世是否有勇与谋、能成西羌王。我领军征伐，所求之果，便是提着狼莫与端王的项上人班师回朝，了却君王天事。”

    亦无须前后名。

    “零昌听从侯爷”零昌隐忍着，垂，“听从陛。”

    “好。”

    孟汀对他的妥协毫不意外，抬起手来，向那白米堆一，示意零昌去推行军旗。

    “日，移中军向甘州。”

    从舆图上看，甘州三千三百六十里，东至凉州五百里，西至大雪山——那是羌人的神山，传说是白石所化，庇佑其族人不受追兵与凶神杀戮。此地为西羌所占久，望祁连、负居延，兼得丰草，是被羌人衔在中的一块，是失了兴庆府都不能放手的地界。

    可信报不会错——整个甘州的羌人族、军民都撤，只在张掖、删丹二县剩少许汉人遗民。

    孟汀骑在上，遥遥望见戈之中空置的台城。此曾经有建昌军驻地，如今已半沙，与断石同立。

    “大统领。”

    他回，看到杨玄骑追到侧。副将抬手行礼，眉中透着几分焦躁。

    “张掖县城中如何？”

    杨玄不答话。

    孟汀到不对劲。他抬手拍了人一，杨玄才回神，缓放手，握住刀柄。

    “羌人确实撤走了。”他颤声，“他们——他们还屠了城。”

    屠城？

    张掖县城城门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