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诸将商议后，孟汀与纥一致认为苦久守的是城中人。将时日拖，能减少将士折损，更有可能使得云中不攻自破。

    到这一步。孟汀心，狼莫，你能如何？

    就算他割孟扶桑的首级，就算他是西羌第一的镇北大元帅，对上豫军，他也无胜算。

    “我知狼莫在赌什么。”

    林霁华开。

    她上挂了彩，正在由女医官包扎。孟汀背过去，就听她有条不紊：“听说昨夜世城与狼莫谈判。狼莫肯放他来，意味着他本不把这被灭了全族的小世放在里。狼莫如今，拿了西羌诸命脉，他在赌大豫会不会冒着河西动百年的风险逆天而行、立一个傀儡。”

    “他大错特错。”孟汀笑。

    “狼莫以为天命与拥趸都在他侧，其实不然。”他看向土默川那的黄昏，“大豫选了谁，天命就在谁那一边。”

    土默川营帐中。

    中军帐里，李鉴坐在座阶，平视着已被松绑的李正德。李正德了太多血，李鉴却不想让他死，让医官给他治了，给他吊着一气，要叫他被押送回安。

    李正德勉坐住，笑着看李鉴。

    “没想到你能活到今天。”他说，“你的寒毒、伏连疾因我而起，如今大仇将报了吧？”

    “你为了大豫天位，害的也不只是我一个。”李鉴淡声，“所以，我要把你押送回安，将你在万民面前以国法死。”

    “公报私仇。”

    “对啊，那又如何？”李鉴笑，“可是大哥，你现在现在这幅样，真是让我仇恨不起来啊。”

    与异族结盟，叛国之事，最后还被人一刀砍了手臂、丢回豫人之中。

    “你让我恨吗？”

    李鉴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