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昭修媛到底是萧景榕的嫔妃，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没有再回去的理。

    得看萧景榕怎么取舍。

    只片刻萧景榕便沉声应允，“准。”

    蚩蛮使臣纷纷从座位上起跪，齐齐叩拜，念大雍皇帝的恩德。

    只是从他们的表来看，大概没几个人是真心为昭修媛魂归故土兴。

    苏棠惊觉自己已经对昭修媛的样貌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她得惊人。

    那个艳如桃李的女终究会如黄沙一般散去，最后慢慢消弭在人们的记忆中。

    宴会后，穆吉特带领蚩蛮使臣动返程。

    乌珠作为蚩蛮公主生前的贴侍女理所应当随她一起回归故土。

    临行前乌珠不忘找兰御女炫耀一番。

    “若是你当初不勾引大雍皇帝，你也能回去。”乌珠笑得肆意，“后悔吗？”

    兰御女站起来，定定看着乌珠，“除了害死公主一桩，其他事我从未后悔过。祝你和公主……一路顺风。”

    乌珠被兰御女的神盯得不由自主地逃开，只留一句嘲讽，“虚假意。”

    兰御女站在原地沉默半晌，随后拿着一个木盒找到苏棠。

    “妾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算有娘娘应该也看不上。这是蚩蛮特有的戈玛瑙，妾自幼时起一颗颗收集起来穿成手串，算是妾给娘娘的谢礼。”兰御女顿了顿，“娘娘若不喜扔了便是。”

    “并非我有意帮你，你若真谢我，便当没这档事吧。”苏棠本打算漠然拒绝，没忍住补了一句，“你在异乡，这东西于我并不难得，于你却弥足珍贵，还是不要轻易送人比较好。”

    兰御女眸中一片灰败黯然，“人都散了，东西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苏棠听对方的话像是失去活着的意义一般，意识开劝解，“无论如何，人心里总是要存着念想的，不必为距离所困。”

    话才想起自己安的对象是皇帝的嫔妃，这话说得像是劝人神轨给死男人绿帽一样。

    不过……他女人那么多，人家只是神轨一……无伤大雅。

    毕竟两人相隔千里，只怕……再难有相见之日了。

    “娘娘误会了，妾和那人并无私。”兰御女秒懂苏棠的意思，她的神并非像是为自己证明清白，反而带着几分落寞，“……他心里的人一直是公主。”

    苏棠没想到对方什么都敢说，顿时慌了，“这话可不兴说。”

    “娘娘放心，蚩蛮的使团现已经了门，不会还有人在意这些。”兰御女神空茫地看向远方，似是在回忆什么，“当初也是因为他倾心公主，妾才会那般妒忌公主。”

    苏棠对这事不予置评，不怎么说兰御女间接害死了昭修媛是事实，当错误已经犯的时候，便没有什么愿可原好讲。

    “礼已送到，妾便不打扰娘娘了。”幸而兰御女也没再多说，起告辞。

    苏棠见她带来的手串还留在桌上，无奈让时鸢拿去检查一番有无异样，“若是没什么不妥之，便收起来吧。”

    “是。”时鸢应，又：“娘娘，寿王殿来了，婢见娘娘在见客，便让他同公主和二皇一在偏房用茶。”

    苏棠颔首，“本去看看。”

    她一门便见小寿王撅着凑在桌前看什么，两小只也围在他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