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到底是个小姑娘，虽心直快，但谈起这等事还是红了脸。

    无数木门后实则是一座座无形的牢笼。

    “你父亲居从六品，竟送你女？”

    她跟着带路的人穿过随墙门，里面的院落倒比她刚刚走过的一路要整洁素雅些。

    原以为要等小满去再问她，没想到自己先来了。

    “那你缘何被罚到掖？”

    讽刺的是正厅挂着的牌匾上竟然写着“明德慎刑”四字。

    小满连忙解释，“请娘娘相信婢，婢并非偷摸狗之人。婢父亲在州任中牧副监，从六品，虽不算家财万贯，却也从未缺衣少，绝不会这等作的事。

    苏棠此前因为想从小满中知关于桑楹的事，暗中照拂过她，自然也是有意让她知自己的恩。

    “德妃娘娘请。”人的声音将苏棠的思绪拉回。

    “婢去时，大皇很是重婢，惹得其他人嫉妒，有两人便合谋起来陷害婢。”小满说完怕苏棠觉得自己蠢笨又急着解释，“只因其中一人是婢的好友，婢才不慎中招。”

    以她的住所为中心的十几院落供给一些嫔妃和女官居住，大概因为萧景榕没收太多人，所以显得有些空。

    苏棠猜约莫就是此。

    苏棠故意怀疑的神，“陷害？”

    苏棠没再接茬，小姑娘看着真诚，但她的话还有待查证。

    苏棠才说了几句话，刚刚挨打的姑娘又被教训了。

    小满闻言垂首，似是羞愧，“婢本是伺候大皇的，结果遭人陷害偷东西，婢一时气恼……动手打了人。”

    小满后怕：“婢最庆幸的事就是当日求了德妃娘娘，不然只怕婢也得跟他们一样。”

    苏棠扫视其他几人，看样也是来服侍她的。

    苏棠利用闲暇时间大致观察了掖的布局。

    听说掖不光关押有罪的妃嫔人，一些不受的妃嫔也会居住在。

    “她也不过仗着多陪了大皇两年，婢样样都得不比她差。”

    但掖跟尚局最大的区别是尚局的人算是在打工，而掖的多数人是在服刑。

    “婢原本是要在尚局受训任职，从八品女官起，只是婢仰慕大皇……听说去了就有机会嫁给大皇……”

    跟初见时的狼狈截然不同。

    “你还敢偷懒？”

时她就已经着手差人去查，但萧景榕完全没给她缓冲时间。

    带路的人推开一院门，里面竟有几人迎上来跪在苏棠面前，最前面的小姑娘脆生生地开，“婢小满给德妃娘娘请安。”

    “娘娘封妃之时，婢有幸跟在随行的队伍里瞻仰过娘娘的风姿，婢看得娘娘待人很是宽和……那日又急昏了，才斗胆冲撞娘娘。”

    封妃？苏棠记得的确来了不少人。

    不过如若她所言非虚的话，多半是中了桑楹的捧杀计，还傻乎乎没察觉到。

    东西两侧各设劳作之地，有技能者从事纺织、纫等活计，其余则是务农或者其它力活。

    苏棠倒是意外小姑娘敢把这事摆在明面上说。

    “你怕不是在诓本吧？本听闻有个叫桑楹的，才最得大皇重用。”

    而且多半是她的小动作没瞒过萧景榕，对方有意安排小满来伺候。

    苏棠看着前面熟的小姑娘，略抬手让她起。

    小姑娘利落站起，一张小脸似剥了壳的，脸上挂着骨朵般的甜笑。

    但苏棠分明见她手就没停来过，只是她上大概疼得厉害，实在没力气拉动机杼，才稍慢来。

    皇后娘娘已将陷害婢的女施以杖刑逐去了，娘娘若信不过，可派人打听。”

    北面是教坊，负责分女官和女的技艺传授。

    跟尚局存在相似之。

    苏棠亲见着目测不超过十五岁的姑娘蜷着瘦弱的躯在地上挨了三，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哭喊，而是撑着爬起来，重新回去活。

    接来几日的完印证了苏棠的想法——衣住样样都不缺，就连行动也没人限制，只要不掖大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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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又是如何被陷害的？”

    这掖生活似乎跟她想象中……不大一样。

    小满侧目见苏棠后没有跟人，兴致：“往后婢会伺候娘娘的起居，娘娘有事尽可吩咐婢。”

    不然掖这么多人，怎么偏巧是小满？

    苏棠想着不如趁此机会小满的话，“本不记得见过你，你何时认得本？当日还敢贸然冲上来找本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