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桩案会只关乎一条人命，背后皆有数不尽的恨仇，利益牵扯。但这些跟案本没有关系。”

    本来还一门心思想说服陈司直的韩禧霎时不知该用什么理由继续和陈司直争辩。

    用一个人的命解救千千万万个人的命或许是纵观大局的权宜之计，却不代表它是对的。

    谁能说那个人就该为其他人赴死呢？

    韩禧心中升起一无力。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踏踏实实一个好官，就能和那些贪官污吏区别开来。

    但事实上他和那些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是非公、天兴亡并非像铜币一样，只有正反两面。

    韩禧将陈司直扶到茶室歇息，自己转就去找了林珣。

    一肚烦闷全冲着林珣发。

    “你跟陈司直说了什么？”

    林珣毫不心虚地直视他，嘴角噙着一分不易察觉的笑意，“我此前就说过，陈司直是个好官，他看不惯冤案，想要查明真相，同我有什么系？并非是我拿刀架在他脖上他。”

    韩禧恍然大悟，原来对方一开始想利用的人就是陈司直，而非自己。

    他气红了脸，攥拳才压冲上去暴揍林珣的冲动。

    “你他娘的到底想嘛！”

    林珣相较于怒火中烧的韩禧，平静得像一潭死。

    “大家来此的目的不都一样吗？查真凶。”

    韩禧冲上前抓住他的前襟，“你要查你自己去查！”

    比韩禧矮上半个的林珣注视着韩禧的，也不反抗，“我虽想查，却苦于没有这个本事。”

    韩禧咬牙切齿：“你别太得意，多行不义必自毙。”

    林珣却笑了，贴着韩禧的耳朵，“说得没错 。可如今在行不义的人是谁？狡猾逃脱的凶手，徇私舞弊的帮凶，沆瀣一气的朝廷，貌似都比我可恶吧？”

    韩禧瞳孔微张，猛地甩开林珣，再次忍不住问和上回一样的话，“你到底知什么？”

    林珣将被韩禧扯的衣襟抚平，“陈司直不是已经在查了吗？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韩禧见林珣像只泥鳅一样狡猾，终于明白过来，不再在他上浪费时间。

    他想起苏成提供的线索，不停蹄开始着手重新梳理案件。

    行阻拦陈司直不是办法，只能比他更快知真凶，免得让他被林珣完全牵着鼻走。

    ……

    “你们嘛？本王上的伤还疼着呢，别动！嘶——”

    半夜被人抬起来的小寿王懵了。

    “殿请安静些，否则属只能将殿打了。”

    “你敢！”小寿王没想到自己这辈还有被人威胁的一天。

    可他瞧对方的神丝毫不像开玩笑。

    常言大丈夫能屈能伸。

    小寿王珠一转，态度，“侍卫大哥，你们这么定然是奉了皇命。不如你们告诉本王到底发生了何事，本王也好合你们不是？本王是绝对不会和皇兄作对的。”

    他只能通过上次从大夫那儿打听到的消息大概猜自己如今的境遇或许和齐越使臣的死脱不了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