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禧斜转，“用不着。”

    因而汪度并非见一个清官就要杀一个。

    人人都以为汪度会更一步去争中书令，相当于相位，没曾想他竟功成退，辞了官。

    林珣微微眯，“但凡经手此案的人谁会看不疑，你当大理寺和刑皆是愚笨无能之辈？不需要我多言，陈司直一样能看来不对。他要站来说真相，那是他的选择。”

    官得这么无无求的，古往今来都不多见。

    如石跌井中，虽闻其声，却瞧不见一丝波澜。

    但这份卷宗明显不是最近的东西，更是有被反复翻阅过的痕迹。

    “大人，陈司直已死。”

    林珣自嘲的笑意，“起初我也认为他是靠我查案，后来我才明白他是想拿我当挡箭牌，替他除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他确实没骗韩禧，他没打算亲自动手。

包才转过，“案快结了，我提前收拾行李而已。”

    “陈司直尸骨未寒，你不去祭拜，却忙着收东西。”韩禧恶狠狠地盯着林珣，“怎么，你把他害死了，不敢面对他？”

    即便仵作并未看他的死有什么异常。

    之后更是一路青云直上，到中书侍郎。

    韩禧半信半疑，“既然如此，你这回还来帮他什么？”

    就好比当初西域商人杀人的案件，你以为柳寺丞真的什么都不知吗？

    汪度名门，少时国监。

    他的确接到了汪度让他除掉陈司直的命令。

    林珣又岂会因为韩禧三两句质问恼羞成怒，始终一副淡然之态。

    韩禧冷嗤，“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别人都在灵堂祭拜，你却偷偷跑来，不是心虚是什么？你本无颜面对陈司直在天之灵！”

    证明他的目的……或许无关这个案。

    “我们俩初茅庐，在他们里就跟菜一样，踩两脚便死了。

    汪度淡淡：“得不错。”

    很快一个熟悉的名字引起了林珣的注意。

    陈司直调查凌行川不奇怪，毕竟他是齐越使臣案疑凶。

    但林珣想不通他为什么一定要让陈司直死。

    甚至连他的门生，有好些也是实打实的忠正之臣。

    而是针对陈司直。

    相反，他轻易不会动他们。

    初被授官时便任翰林学士。

    ……

    说到底他现在就算不死，大理寺和上面的人也容不他。”

    林珣觉得奇怪，汪度让他去参与齐越使臣的案，却只在乎陈司直的生死，从未过问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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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禧一哽，他都能觉察不对劲，他师傅和其他人未必不能。

    这也是汪度能一直锦旗不倒的原因。

    “受人之托。”

    林珣却并不在意，仍是跟在他后。

    他转广纳贤才，再加上他在位时也扶持了不少门生，很快便成了整个京城最有名望的学究。

    林珣从汪度来，转借柳寺丞的便利查看了陈司直过往的案件卷宗。

    “仵作验过陈司直是死于旧疾，韩大人，凡事都得讲证据。”

    祭拜完之后，林珣趁夜去见了濯缨先生汪度。

    林珣难得略带几分绪甩一车话。

    “你少他娘的在这儿装腔作势。”韩禧抬脚踩在门槛上，“就算是死于旧疾，那也是被你激的。”

    凌行川。

    韩禧眉皱得更，很是疑惑。

    他始终觉得自己师父的死和林珣脱不了系。

    毕竟柳寺丞是陈司直的上级，陈司直过世这些东西便都到了柳寺丞手里。

    林珣并未向韩禧解释自己为何单独离开，而是不咸不淡：“走吧，咱们这便回灵堂。”

    即便他和苏成、韩禧渐行渐远，但当初异乡相识为伴的谊仍未散尽。

    毕竟大理寺和刑有的是人不想让陈司直继续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