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的是人间十年。”

    手方及那三支香，一阵劲风袭来，得二人衣袍猎猎、手中轻烟如蛇腾。神堂四面门被风撞开，窗棂咯吱直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自此间逃逸而。南乡意识要护法，咒还未念，便被孟微之拽着袖了神堂。

    他叹了气，随即正：“此乃我本分，自当相助。”

    大抵天地自生的神灵未至善至纯，在乎的也实在少，没什么面不面的问题。

追上来反悔一般。孟微之在原地不动，盯着那双面——造像的神，已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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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了陈氏祠堂，二人一路巡遍吴郡南大街与城隍街，未见有异常。南乡不熟悉此地，以灵识四探去，察觉到此城不寻常。

    那造像的双面之间，现一裂。

    他凭空变三支清香，抬手燃了其，推向南乡，郑重其事拜了一拜。

    “你要是肯留、同我除此怪，我归位后必然帮你代班，十年百年随你歇。”孟微之竖起指，对他循循善诱，“此事或许是我未竟的果报，你若帮我，我也好早日回去啊。”

    孟微之了张少年相的小狐狸脸，得一副虔诚模样，得南乡满寒竖。他不想看这老祖宗装孙，别过，无奈地挠挠。

    脚落在石阶上的一瞬间，四面风都平息，他戒备地回望，不由心一惊。

    他总觉这两张脸似曾相识。

    毕竟这并非初元第一次求他。这大天尊向来不把自己当回事，为求事成不惜一切代价。他是肯以骨成桥、渡蚂蚁过江的神，了人也一样，是十足的一。

    真是折仙寿。

    他想起了什么，蓦地闭嘴。

    这平泉寺藏在巷中，从外看与平常人家无异。他跨过门槛了院，望向天王殿中的神台——神台上没神像，只有孟微之的破被褥和一盏油灯。孟微之从被褥里边掏一只脏兮兮的白猫，把掌心里布包着的碎倒在一侧，看着它将吃尽。

    “这虫岭三千里如今竟然没有主神？”南乡跟在孟微之后，绕一巷，“是你我疏忽了，还是”

    “没东西。”南乡跑回来，在他侧，“若你猜得准，那东西八成是跑了。”

    “你若担心师无名、擅惹因果，“他，“那我便以人微之之名敬你清香，求祖师爷助阵于我、降妖除。”

    “什么？你——”

    孟微之在前，推开平泉寺的大门。陈八尺已经离开了，他门便望见那扫帚被摆放在供桌的一侧，天王殿里已是一尘不染。

    “这次你不撵我走了。”南乡在孟微之后叉着腰，“你这地方，我还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