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吧。”

    万里沙终海，海上无风无浪，波涛温驯。又一番日落，孟微之望着余光收海中，再回眸看向木叶舟所指的方向，见那天空已然满是黛青，与海在一。

    这几日的事像是在地积压已久的岩浆，自裂中冲了来，淹没了南海表面上的平静——不对，自天裂之变以来，南海便再无宁日，焉阙散失的神魂一直在此游，其天穹上亦聚满疑云与诸天仙神的目光。

    方到和浦时，浮舟对他说，是他害死了江桐，后来焉阙中又有“亡羊之牢”的说法。这些言辞奇怪、诡异，却又偏偏能动摇孟微之。

    他不是没对天裂之变起疑。

    只是每当他想起那件事，总觉得和它之间隔了一层厚厚的琉璃障，仅能隐约透过这障窥见模糊的过往。只要抬手碰，就会觉得如火煎，疼痛难忍。

    不知为何。

    “我想不明白，焉阙之前到底在执着什么啊。”江南树靠在舟上，将群玉绕指缠着，“他怎么又突然想通了呢？还有，所谓仙神不就是无之人嘛，救苦仙尊那样帮他，未免太置自于度外了。就算是朋友，到那份上也实在是夸张真是奇怪。”

    孟微之忽然觉得，有人在边说些没用的废话，听起来觉也好的。

    “的执念是他们死而复生之因，大都不会轻易告诉别人。所以，焉阙的执着，我也不知。”他，“大概是和天裂之变有关吧。一千年了，也该想通了。”

    “我猜是因为策印。”江南树摸了摸脖，“毕竟他是因为这个被封印的，也因此真正变成了一个会为怨气和血失去理智的。换了我，我也难受。”

    “不是。”孟微之，“跟你一样，他是在成之后才得策印的。”

    他顿了顿，：“救苦是当今三清境第二尊，力比古神。很少有人记得，他是因为焉阙才飞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