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海立即回神，轻咳两声，在灵台间示意对面的仙官继续。

    “蜃螭吐气，确实可成一彩雾，其中现亭台楼阁之类。可是仙尊，你和你不是在万年前便已然杀死蜃螭了吗？且那气息也不能存留万年吧。”

    那就是另一东西。

    向东面看去，那座雾山于海上矗立，隐约可见其中确有殿阁崔嵬。孟如海闭目应，灵台间闪过无数人声，还有一声空远的咆哮。

    他猛然想起，那蜃螭的魂灵，仍然徘徊在南海之上。

    蜃楼

    在修士们的中，海上升起了一座城。

    像是画上的蓬莱仙山，楼阁玲珑五云起，缥缈在斑斓雾中。天上阙，云天极，世人惯用好多词语用于称颂那个不属于凡间的世界，可当那个世界的剪影真正落到前时，没有人会不瞠目结、久久凝望。

    “这是登仙了？”一人喃喃。

    木叶舟径自靠岸，众人迫不及待地系舟而上，却被修士张弦拦住。他已成丹，可稍稍动用灵识，此时鼻与耳中皆血来，叫众人看得心一寒。

    “你听到什么了？”

    “鬼哭，是鬼哭。”张弦努力平复气息，“有恶鬼在此作祟，不要去！”

    孟微之在不远，听到他这样说，立刻猜到了七八分。方才救苦说鬼哭滩已经无恶鬼冤魂，那些东西却其实并未消散，而是被引到了龙骨山附近。

    “这龙骨山上，还徘徊着蜃螭的魂灵。”

    孟如海仰起，望向那“仙山”。

    “它引着那些鬼魂，使之依附于龙骨山，日落之后便作祟、生怨气。若再如此三千年，必能将蜃螭魂魄养成妖灵。”

    “如何能破？”

    “简单。”江南树在后懒懒，“那蜃螭的魂灵就藏在这仙山之中，找到它、将其渡化或打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