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忽而落上了前人的指尖。心一颤，孟微之一睁大，眉间痕也被江南树顺势散了。细碎火光二人对视，江南树濡，而孟微之贴在他颊侧的手也未及移开。

    这句话他没有说，别过脸去，低来。孟微之似乎陷在回忆里，他不忍看那张脸，只故作随意地：“既然回来了，还是要去青玉宗看一看。凡间因果尚未斩断，是我思虑不周了。”

    “我知。”

    想到此，孟微之又皱了眉。

    “不久，莫约几弹指。”孟微之，“怎么？”

    “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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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带着一个少年。

    “那我们就在此多留一会吧。”他说，“在凡间待了许久，倒不如真一回凡人。”

    “江南树。”

    被喊此名的人愣住，再开应答时声中带着些颤。

    不是风幡动

    在虫岭山麓，万仞台侧，青玉宗上在某一个寻常秋日炸开了锅。

    孟微之听他不再提自剖神魂的事，心中终于定来。他胡了，只：“你凡人便凡人，反正我是尝过了”

    “对，我一直在此地，”江南树展颜，“为的不过是等这天一日。”

    他看了孟微之，：“我去去就回，大天尊安心在平泉寺”

    孟微之呼顿时滞住。看着前人与月寺，他猛然想起自己在吴郡的转世十九年——那只常来常往的白猫，从记事起就听闻的青玉宗掌门轶事，还有万仞台上的那一句“初元”。

    手腕被攥住。

    众弟对掌门的作风有些了解，再加上被杜撰来的那些个传闻，江南树本不存在的癖好忽而增加了。这么一来，这传闻算是落到了实，众人自觉心知肚明，恭恭敬敬地听候宗师询问大小事宜，对待被带回来的那位则是不见为净，直接把人领到了江南树的静室。

    只求能与你再见一面。

这神力至今仍存，若他真走火，岂不是又要生祸害。

    江南树抬起，很认真地看过来。

    孟微之没有动。方要说话，江南树先：“此时天过去多久了？”

    消失十九年的掌门，回来了。

    江南树笑起来。

    江南树的静室居千峰上，向门外看去，只见众山若偻、云雾飘渺，而红日一圆则跃于云海之上。霞光满天，飞鸟偶见，此地倒确乎是一个清修的好地方。

    “那就好。”

    “我都看到了。”

    “我要跟着你去。”孟微之看着他，“今后，别想再把我扔。”

    孟微之哪里能想到这一层。他拿神识盯着江南树，盘席地坐在静室门，就在那儿平心静气地等小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