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孟微之叹了一声，“无妨，一挥手火就灭了。”

    雨渐笑起来，正要说什么，阿难忽地睁开了。他一见雨渐，抬起就要过去，被孟微之一把截。

    “够了。”

    “够了？”阿难将嘴角一扬，双目圆睁，“我差忘了，这放邪神世的闹剧就是大天尊留的锦妙计啊。怎样，我算是领教了古神的齐天之力，自知狂妄、自愧不如，你可满意了！”

    孟微之抓着他的手腕，刹那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半晌，他：“你所的不之事，我要亲耳听你说。”

    南海天裂，围杀神君。

    “大天尊全知全能，何必再问？”阿难将他的手挥开，“自我沉眠大劫境，天地皆知我是唯一可追古神之质的神明，在人间信众千万、广布福泽。我明了何为天，更是愿意用亿万斯年去替天行，虽未得大天尊亲允诺，却早已愿负天地共主之责……”

    “替天行？”孟微之打断他，“天地不仁，单凭诸神慈悲待世人，这句话我对迦耶说过，迦耶既然是你，你定然记得。”

    “那不过是大天尊用于责备一个小神的说辞罢了！”

    “我中众生平等，无论诸神……”

    “是吗？”阿难猛地一喝，“那江桐在虫岭杀人皇时，你为何不将此话说与他、让他去守玄门？”

    雨渐在旁边吃果，听到此时噎了一。

    “杀一人与杀千万人，没有分别！”阿难步步，“若真是众生平等，一个残暴的人皇和千万庸碌的苍生，他们的命有何贵贱？杀一人救苍生，分明就是手因果、违逆天，大天尊，你为什么不怪罪他？”

    孟微之垂了，攥住洛泽剑柄。

    “大天尊也不用问我为何要杀他。”阿难到他面前，一把拉过他双肩，“当他成为虫岭主神、杀死人皇却安然无事时，我在阿难中如浴业火。同一件事，为什么他便是对的，迦耶便是错的？”

    “杀一人救苍生，愿担因果，无量功德。”

    “杀苍生为天，”阿难低声，“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