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认真地拉开孟微之，在塌一跪。

    “应当是这样。”

    孟微之回想起来了。

    这是在首山，他与雨渐万年前的古战场，后来渐渐成了富庶的城镇，甚至成为帝国的都城。当时他带着降生方几百年的江桐在三千世界游历，恰好经过此地，有了些际遇，而那些瞬间早已模糊不清了。

    他回过，望向窗外，看见苍翠枝停着几只黄鹂。夏日悠，天湛蓝，一切都安稳无虞，而耳边尽是陌生的心。

    片刻之前，他为抓住江南树，落凌绝台。

    至于为何会落此间，谁也说不清楚。

    他渐渐地回神，伸手抓住了江桐的肩。指尖挲上衣料之时，耳边忽然响过一声：

    “初元今日好奇怪。”

    孟微之心一惊，却没有收回手。江桐分明没有说话，那心声却能在孟微之碰他时传过来。

    “莫不是昨夜我偷偷拉他的手，被他发觉了？”江桐在心里继续念叨，“他倒一直无所谓，可为什么要抱我这么一……这是要把我回去吗？生气了？”

    还有这回事？

    孟微之本想不起来这样的一个早晨了。它存在过，但不是这样——或许只是一场沉眠，醒来后鸟鸣阵阵，他们会相顾无言地走这间老禅房，然后走向在首山的那段小小曲。

    而不是如此，沉默而久地静静对望。

    他不愿意打破这漫生命里久违的寂静，却也难以开——面前这个人，曾在他中大笑、奔跑，挥手万里桐开落，也曾剑斩人皇、一力弥天，最后陨落在他怀中。

    此时的少年神明显然不知自己将要面临什么。他见孟微之不动，脆自己站起来，如同记忆中那般向门外走去，回笑：“那我先去打些来，你再缓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