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说那‘虚拟世界变得真实’的话，也不奇怪了。”

    本来只是随的嘲讽，说来却不是那个滋味。孟微之闭上，听到江南树并不算明显的呼，开始抑制不住地回想——回想那个晚上。

    他二十一岁，年轻的，沉默的。

    课题组的集会容有时是看电影，那他就会到场。边坐着其他更年轻的学生，他们大概都认识这个组织者，但不敢来打招呼，于是台词与乐之就是无限的寂静。

    独属于他的寂静。

    那又有什么可回忆的呢。

    他只是在某一瞬间，在记忆之中看到了一双睛——浸没在暗的睛，在坍塌的楼宇与碎裂的一切之前，无声却又毫无遮掩地看着他。他走十余年再回，什么也看不见，却又怅然若失，急迫得好像就要抓住些什么。

    “孟老师？”

    孟微之惊醒了，条件反般向前倾，却被安全带给束住。金属扣的声音一响，他清醒大半，便也了声谢，说：“我以前，会在这个睡一觉。”

    自从离开系统后，他这个习惯就消失了，这样的“复发”还是至今为止第一次。

    “这个睡，还吃晚饭吗？”

    “你也没打算给我吃啊。”孟微之懒懒地，“对人质待遇真差。”

    他眯着，看向那有些模糊的挡风玻璃。少许污渍之间，夕在公路尽坠落，将天际烧得一片火红。

    “什么人质啊。”江南树又笑起来，“明明是同伙。”

    他好像还得意，姿势放松。孟微之没注意他在往哪里开，被这破路颠得有恶心，没忍住便：“你走的算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江南树猛打方向盘，这辆破车直接冲向了路边！

    孟微之一声脏话还没，江南树极其定地踩着油门，带着他在路边玉米地里猛冲。只一瞬间，叶的声音消失，周围的黑暗围上来，他们驶一条隧。

    他松了气，缓缓靠在椅背上，偏过脸看江南树。

    “你到底想什么？”

    “你们有桑，我们也有自己的地盘。”江南树，“带你回来，我心里比较有底——反正研院也待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