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我看看……”南乡划了划手机，“啧，是少年英才班的小孩，叫——江南树。”

    他存在。

    孟微之一直知他存在。

    只是大脑总会某些选择，让主要的记忆覆盖次要的。他想起这个人，还是先想起在虚拟世界中的许多年，而将研院中某些不足为外人的错抛诸脑后。

    他见过江南树，早在桑时期前。

    仅仅数面之缘。

    课题组要活时人手总不够，但观影会倒是十分闹的。孟微之对只看闹不活的人一概没什么印象，记得那个小孩也只是因为他来和自己主动搭话——那谈话似乎并不愉快，那位少年天才甚至比自己还谨慎寡言。

    他无法轻易将那人同江南树联系在一起。

    可听到那个名字，一好奇便压到了其他的绪。他凑到南乡边，看到那个空白像和由一个无穷符号构成的昵称，脑海中忽而浮现一张脸。

    如果数字孪生真的是百试百灵，那么少年时期的江南树，在三千界中便对应着少年神明江桐。

    温和的、固执的、敢为天先而不顾一切的江桐。

    孟微之忍不住笑了一，忽而鼻翼发酸。

    “那明天再安排一次观影会——正好我周末没空，礼拜五晚上正合适。”他，“你在群里发个消息……看完以后，我在和他们说一魏教授那边的指示，就当开会了。”

    “行吧。”南乡着键盘，“那看什么片呢？”

    “不就那几来来回回看嘛。”

    孟微之在他后拉开椅坐。二十七岁那年寿终正寝的电脑在此刻重新开机，他盯着闪烁的图表，想起自己在玄门关机键的那一刻。

    “《盗梦空间》吧。”

    十二年前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