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从来没给我送过什么。”

    魏奇的墓碑很好辨认，因为它的形状有些像一扇门，且比两边都略一。墓碑上没有字，只有一个二维码，用手机扫面就能投虚拟影像，看到他作为一个数字人和生者对话。

    “那就别怪别人说你其实是和我爸结婚。”杨徽一哂，将手里的单肩包朝他一扔，南乡条件反般地接住了。他不知她今天又发什么神经，只是和杨徽一前一后走在满地墓碑当中，抬就能看到依旧沉的天。

    晚上六十分。南乡放手，远远地看到杨徽在车旁烟。陵园里似乎也没有禁止明火的标识，他之好憋回刚到嘴的话，悻悻地小声嘀咕一句：“早戒了吧。”

    他也就正常找个死，没想到杨徽抬手就接了。看着她新的指甲，南乡猜自己老婆转岗的事八九不离十了，但还是没敢多问，兀自轻咳了两。雨刚停不久，墓区冷的灰和那混合在一起，有一大动戈搅拌混凝土的觉，叫他到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

    “还好不是真的，”南乡在她后轻声，“雨也没那么久。”

。

    孟微之看他，而后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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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树一愣，便笑了起来。“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这样想，”他凑在孟微之耳边，笑得很随意，“结果它灰蒙蒙的……可能是因为天气不太好的缘故吧。城里会稍微好些，你喜戏剧或博馆吗？还有很多街巷、教堂，如果不那些人看你时异样的神，可以在这里生活得很舒服。”

    杨徽靠在车门上，瞥了他一，那神好像在说少闲事。南乡没什么办法，见她也没上车的意思，随手就将还没送到坟的一枝白月季递过去，：“好看的，送你吧。”

    “魏老师去世的时候，天气也这么糟。”

    “都只是个代号。”

    “逃避。”他说，兼带着戏谑与纵容，“来这里就像又一个虚拟世界，暂时忘掉后之事，对吧。”

    地铁呼啸而来，门在一片嘈杂中打开。孟微之不懂德文，他仰看向那个站名，在心中默默将其命名为“v字站”。

    他上了车，才猛然想起车票的事，抬看向江南树时，一张纸质票就递了过来。他们两个人一起挤在角落里，侧窗外景呼啸，随即一条大河延展开，两岸好似两个世界。

    “蓝多瑙河？”

    代号。

    南乡一顿，回过去，见杨徽站直了。她穿着黑风衣，里边搭着藏青的领，叫他想起自己那位刚刚死遁的、有着相似穿衣风格的朋友。对着老婆产生这样的联想似乎不太正常，他急反思了一自己，抬看到她今日有过于明显的，谨慎地搪：“那咱们不是没谈多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