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枪放！”

    “只有这样，”江南树扣住了扳机，“才会有更多人会为自己在死后买一实实在在的躯壳，而不必承担可能毁灭世界的污名。我说的对吗？”

    他的另一只手藏在后，仍握住孟微之的。

    话音刚落，面前全副武装的几人向两边退开，狭窄的“湖面”为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让一条路。孟微之超前一步挡在江南树前，不知所措间，就见那人拉的遮住半张脸的领，无言地看了过来。

    是杨徽。

    一个本不可能现在这里的人。

    孟微之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好朋友的陌生妻”。

    某一天南乡突然地对他说，自己要结婚了。孟微之回想了很久，才从各实验和报告的间隙中找只言片语——关于南乡最近接了一个女孩，是魏奇介绍的。

    这个女孩就是杨徽。

    魏奇名的师门有些过于庞大，孟微之也懒得细分谁是谁的师兄或师妹，只是偶然听说过一些传闻，说这位小师妹背景如何、家境如何殷实之类的。他不知南乡喜什么样的，但知这一般人到了大概的年纪，是不会如自己这般心无旁骛地走极端的，总要让在上的思维回到尘土里，谈更加实际的事。

    但杨徽给他的觉，和一般的提线木偶不一样。

    在桑计划启动前，脑机接和人实验的安全还得不到基本的保障，每次试验前测试员都要签“生死状”。孟微之、南乡等最早一批测试员经历过这个时期，而杨徽也在其中。她对于专业或者项目未来似乎没有过于刻的想法，但孟微之发觉她事脆而缜密，执行力很，是一个极好的……工人。工人在这一行太多见了，孟微之之所以察觉到异常，是在“三千界”建设初期，杨徽不顾总、南乡甚至是她父亲的担忧和反对，执意要参与风险到异常的首次测试。

    可能问题在此时就已经初现端倪了。

    “南乡呢？”杨徽开，底略透一丝心虚。孟微之愣了愣，：“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