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渐渐变大，落到了他鬓发上。

    孟微之仰躺着醒来。

    终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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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视一圈后，他披上大衣门了。走廊里也静悄悄的，他走无人的大厅，看到了一个比真实世界空旷寂寥百倍的空间。

    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孟微之竖起了大衣领，一步一停地走台阶。没有目的，没有退路，他向着飞雪之中的广场走去，霎那间被染白了。

    这是在研院的宿舍。

    卷三

    可他记不起来了。

    面前狂风呼啸，其中竟然夹杂着雪珠。他站在门外，到一年轻生命不曾承受的悲凉。

    他抱着坐来，面对整个被霜冻覆盖住的建筑群，思绪仿佛也在此时凝滞。一个缺，一个大的缺现在他心中，那是他回到这个虚拟世界的缘由，也是他继续存在于此的借。

    那个人来了又走，不久后又现，像风像厉鬼，像无不在的监控探上闪烁的红灯。在他愚公移山般试图填补那缺时，那个人将斧凿与石块递到他手里，目光而执着，好像真要陪他走完这段路。

    现在看来已经完成了吧。

    他想起魏奇说过，第一个虚拟世界先以研院为参考。

    他有一矛盾的觉——有一个二十二岁的自己，还有另一个来自未来的、熟悉的陌生人。想到老师和自己的理想已经完成，他在此刻“应当”到狂喜，可中的另一个自己却似乎将这绪生生地压了去。

    室还没开始供，时间大概是十月中。

    他穿好衣服，从床上来，拉开了桌前的椅。寝室里没开灯，但窗帘已经被拉开了，他借着光谨慎地巡视了一圈，发觉寝室里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南乡的桌上堆放了好几个树莓派芯片，旁边散着早餐的包装，好像这家伙刚刚还在急急忙忙地啃面包。

    他好像遇见了什么人。

    前是一片黑，自隙中稍许透些光来。他伸手一抓，抓到了柔的窗帘，哗的一声，余光之中现了对面的铁架床。

    他不记得了。

    他一颤，在冷风里意识到自己正在一个空无一人的世界——准确来说，除了自己，这属于“过去”的空间已经不在有人了。南乡已经吃完了早，步履轻快地去往了十年之后，其他人也各自离开、一往无前，只有他……只有他还被困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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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脑里留给他的信息并不多，但有人偷偷帮他了弊，让他起码记得自己的名字、大学毕业前的经历以及自己正在测试的事实。他不知这个测试的目的，有些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摸到了放在床的羊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