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孟秋察觉到他起，缓缓张开，对上他的目光，赵曦亭的睛依旧黑的，不可测的，凝在她脸上。

    “真不后悔？”

    他的手掌有桌面死残留的凉，他摸了摸她的脸，将那抹凉意带到她脸颊上，整理被他的发。

    孟秋被那清凉激得起了一丝疙瘩，答：“不后悔。”

    赵曦亭看了她一阵，小姑娘嘴红，香的嗓吐的话丝毫不留面。

    她半张乖巧地在桌上摊平，双手却不忘防着他似的挡着。

    发散在背后，像摸不够的绸缎。

    这样的发，不该散在这里。

    他把她缓缓拉起来，抵在她肩窝，贴着她耳廓，薄有意无意过她的耳垂，像要上去。

    “就这么讨厌我么，孟秋？”

    孟秋不肯答。

    两人心知肚明。

    赵曦亭最后她耳语，低沉亲昵，“我等你电话。”

    说完就把人抱了去。

    孟秋以为自己听错，疑惑地看向他。

    赵曦亭仿佛知不到她的目光，将她的鞋摆好，低眸将烟上，没再看她，淡声：“你走吧。”

    孟秋飞也似的从会议室去，扶着扶手受自由的空气。

    她仍觉不可思议。

    她从来没想过，赵曦亭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但是为什么他会等她的电话。

    她心底有一丝莫名的不安弥漫开。

    浸泡

    时间慢慢推移。

    赵曦亭真的没再来找过她, 像抹了纸糊的窗纸戳一个，他猛然窥视一阵她的生活，轻描淡写地路过。

    孟秋庆幸他只是窥视, 而不是真的从窗纸伸手来。

    最后能和他联系起来的东西, 是那本版书。

    五月旬, 孟秋拿到了试阅的样书。

    白简洁的封。

    页不算很显的位置，工工整整写了她的名字。

    她指尖在译者那栏摸了好几遍。

    谢清妍给她发来祝贺的消息, 孟秋是十分雀跃, 但也没有恨不得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的自得, 反而比想象中平静, 笑着回说同乐同乐。

    谢清妍几分钟前刚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图书销售突破多少万册的贺文，算是喜讯。

    谢清妍和她打趣了几句, 说都是人一本一本打来的天, 最后提。

    ——这好了, 你该请赵先生吃饭。

    孟秋冷不丁看到这个称呼, 心还是张得加速, 刻意揭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