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都在今夜白费了，她被人殴打、被骂婊、狼狈地逃窜。方景澄越是如银华光璀璨，越是衬得她当年泥里挣扎的狼狈可怜。

    ……她不应该多看留不住的“月光”，这不是她该想的事。

    不过现在她只是牵住方景澄的衣角，通过这行动汲取一些安全。

    这不一定是对的，也和尊严无关，却是现在夏茯能获得的最轻松的活法。

    无关喜，只剩需要。

    方景澄没有说话, 他清澈的眸在暗变成了墨蓝，像是暗汹涌的夜，哪怕单纯望着人发呆都有“”的。这耐心的陪伴中无限纵容, 好像只要夏茯愿意，他就能陪到天地久。

    指是柔的布料, 它从方景澄的小腹上落, 上面似乎还残留有青年的温，午夜的风送来淡淡的香味, 地舐过夏茯鼻尖。

    这气氛一切都令人到困惑，但夏茯却无法沉浸其中。

    她正注视着一旁的路灯。

    一些灰扑扑的飞蛾绕着灯飞舞, 它们不知疲倦地撞击灯光来源, 胖乎乎的发“啪啪”的声响, 像一篇会动的成语故事，提醒夏茯白日梦的场。

    别想太多。

    说到底方景澄愿意跟她组队只是图她成绩好，又不是觉得她漂亮有引力。他帮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仁义尽致，她再多想一都算不知轻重。

    男孩的新奇往往只会持续一会儿, 弟弟的早恋史已经告诉过夏茯这。

    要是她放任自己休息, 害成绩落，那就得不偿失了。

    失去已有的东西总比得到更恐怖。

    等数到一百，夏茯的心也彻底平静来。她松开方景澄的衣角，摸向一边的拐杖。

    “谢谢你，我觉好多了。”

    “嗯？已经不要了么？”

    这就要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十五分钟吧……

    过去方景澄最为人诟病的一就是“反复无常”。他心好的时候呱噪不止, 随时随地刷存在，但分开后又安静得像个死人，甚至能把手机断线, 找个“垃圾桶”躲着独。

    谁谈恋都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

    他今晚难得觉两个人安安静静也不错，意识就要挽留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