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霁不知她又在搞什么把戏。

    烛退后两步，指了指门：“你先去瞧瞧况。”

    她搭上时云霁肩膀：“放心，要是不成，我给你。”

    时云霁皱眉，推开两步避开她的碰。

    但她并没有对烛的决定表抵，反而顺势向前，轻敲两房门。

    屋没有响动，她想了想，推门静悄悄步。

    暂且不提如今复杂况，她其实非常愿意呆在晏铃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只有小姑娘是她唯一熟悉的人。

    当然，现在的小姑娘并不知晓她的存在。

    烛倚在时云霁后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幽幽目光一直跟随，直到时云霁影消失在门才垂，勾微哂。

    寝不久，时云霁便发现趴伏于桌案上的晏铃。

    白天众生不攀的仙主此时已经喝得醉醺醺，青丝盖住她清冷的眉，只有面颊透着不自然的红。桌案上或立或倒着几个酒壶，有琼酿从倾倒的壶，滴滴嗒嗒坠向地板。

    时云霁停住脚步。

    她从未看过晏铃这副模样，她甚至不知晏铃居然会喝酒。

    不是她自夸，因为养得用心，她的小姑娘几乎没沾上什么不良喜好。即使在功力微弱，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年纪，晏铃也从未寄酒——

    她很理智，总习惯保持清醒。

    这一刻，时云霁忍不住想，这个世界里的晏铃真的是她从小“养”大的小姑娘吗？她遇见过扮演天的自己？跟自己在这个弱的世界一起挣扎过吗？

    空的寝殿，时云霁突然窜起一阵凉意，她打断自己的思绪，走上前将两个倾倒的酒壶扶正。

    再抬首，她对上一双漆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