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秋侧去，余光打量许云苓。

    “向非晚，她不值得，也不，别惦记她了，真有来生，也别选她当母亲。”叶桑榆当着许云苓的面直接说的，没个好脸。

    去世，亲妈没有掉一滴泪，对她更是冷漠。

    许云苓却没声，在旁边蒲团上的坐，微扬着望着向非晚的灵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

    满腔的血往上涌，连日来堆积的悲伤顷刻间化作泪，她生后就没见过更没有印象的母亲，此刻冷若冰霜，而且是在亲的灵堂上，这简直是万箭穿心之痛。

    在向秋里，这是亲妈。

    叶桑榆自顾净桌面上的香灰，站到角落，抬手示意许云苓，有话可以说了，她自动隐形。

    许云苓看也不看她，也不声。

    叶桑榆也是这时发现，她的脚踝包扎着纱布，在外面的分已经染成红。

    她冲外面招手，林映棠疾步过来，木蓝和向秋跟其后，叶桑榆扬声：“时辰到了，安排人送向非晚去父亲边。”

    这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伤或许更多，都说老大，也没那么容易。

    许云苓鞠躬，上香，往香炉里差香时，叶桑榆看见她手臂上斜斜的一条疤，延伸到手腕。

    纵有百般绪，当着向非晚的面，她也不能责难许云苓。

再看右手，一条的伤疤横亘掌心，她继续说：“人也见了，我也好好跟你告别了，秋有木蓝她们，你可以放心地走了，人间不值得，不用留恋了。”

    时间一分一秒逝，叶桑榆也不指望她说了，抬手看时间，提醒：“时间到了。”

    叶桑榆轻轻咳嗽一声，哑着嗓说：“她为了看你，连命都不要了，你不该跟她说说，你为什么当初要离开，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什么原因让你参与贩毒，她们父女两的命，都唤不醒你的良知么？”

    向非晚死了，没办法再表达任何绪，但她是活生生的人，她有满腹的绪。

    她从没见过，甚至连听到父亲和提起母亲的次数都少。

    叶桑榆打开门，淡漠着一张脸，和曾经的向非晚哪里有几分相似，除了对心上人，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

    只是沉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解不了向非晚的疑惑。

    万千话语如鲠在，向秋双手抓着纤细的手腕，泪朦胧地望着冷血的人，只能说个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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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可以克制脾气，但她不到，所以当云淡风轻的人从边经过时，她猛地抓住许云苓的手臂，死死地抓着。

    为什么要这样？父亲死了，死了，都是因为母亲，而母亲丝毫不知错，对她毫无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