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江秋洵愣在当场，直到林婵安排好一切，在昭节的陪同告辞离开，她才从惊喜中醒过神来。

    江秋洵一边在心中回味这一份温的好，一边侧耳聆听林婵离开的脚步声。

    江秋洵刻意抬了一声音，对康百：“小康大夫，我的命就到你手里啦。你都说了，医者父母心，今儿起，你就是我亲爹了——”

    “亲爹”二字的时候，江秋洵听见廊上林婵的脚步明显有一个踉跄。

    康白连忙站起来慌张：“啊？使不得，使不得……”

    江秋洵心大好，：“亲爹，你可快儿呢，这伤上的布条又开始渗血了，勒得又，觉都已经勒伤里了。你只剪开便是。”

    舱房回着她如潺潺溪般的笑声，这笑声亦穿过舱门，淌在走廊。

    ……

    跟在林婵后的昭节也听见了。二人回到卧房，隐约还有江秋洵快的音调从不远的舱房传过来，萦绕耳边，久久不去。

    昭节对林婵：“主上，这个江姑娘声音可真好听，说话也有趣。”

    林婵抿了一清茶，拇指在杯轻轻抚摸，：“江姑娘为人豁达，明媚。”

    昭节又：“还得特别好看呢。”

    说着忽见林婵抬手摸了摸蒙住睛的白绸。

    昭节惊觉失言。林婵疾发作，什么也看不见，自然也看不到别人的相貌。她夸别人貌，主上定是想到自己看不见，心中难受了。

    想到这里，昭节心里愧疚极了，连忙找补：“当然不及主上。除了主上之外，她才是我见到的最好看的人。”

    林婵：“这世间众者不知凡几，你见过的也不少，你觉得江姑娘最好看，或许是因为她胜在风趣豁达，言之有，风放逸。”

    林婵说话时，声调如泉淌，清冽温和，听起来并没有介怀。

    昭节松了一气，：“主上，康白说，天儿已经越来越了，只要针灸不断，过不了多久，就可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