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颂走到他对面坐，端起杯一饮而尽，两人聊些有的没的。

    最近了什么，生意好不好，有没有遇见什么奇葩，生活是否顺利，是否健康……

    其实早过了忧思难忘的环节。正常人没谁会因为伴侣的死亡日日沉浸绝望之中，毕竟日不会因为谁的死就停止动，生活也不能因为消失而就此不再过了，除了自然人，不还是社畜嘛。

    但毕竟是少了那么一个人。

    每一年都会有一天会让你去被迫回想，各记忆重卷而来，将本来已经麻木的神经重新洗刷，就像把结好了的疤浸到酒里似的，哪怕不再会血不止，也到底还是会有那么一些没好的地方，哪怕只有一，都会让伤丝丝缕缕地开始泛疼。那疼不剧烈，但是会绵延很久，现在接来一年的每一个无事可的午、失眠的夜晚、无聊的铁旅途……

    又一杯酒肚，黎颂撑着看着不剩几滴酒的玻璃杯，突然问旷齐：“你说人死之后是什么状态，会变成最好的样上天堂吗？”

    旷齐正完第二支烟，他了，说：“应该吧，要不你去旁边儿那院里找老士问问？”

    黎颂一笑，“问什么，都不是一个系。”

    “哦对，玉皇大帝怕是不着耶稣。”他自己笑了声，又问：“听说s≈o要和锦成合作？”

    “嗯。”说起工作的事她就不太。她大学时开了个设计工作室，一些视频宣传和平面设计。后来规模越越大，注册了一家广告公司，那段时间她可以称得上是拼命三娘中的拼命三娘。不到三年，她将糕大，后来又涉足了娱乐圈，投资的几电影票房都不错，还签了几个艺人，其中有两个争气的，第二年就拿了大奖。那几年，她在g市的青年才俊里可算是风无两，可自从三年前……她现在好像把自己放在了社畜的定位上，就班地过日，事业停滞。不少当时看好她的人在暗里叹息，更有那酸唧唧的小人在背后笑话她江郎才尽，说她迟早还是要回黎家。

    但旷齐知她本不是什么江郎才尽，说到底还是心气散了。

    “你真就打算一直这样了？”

    黎颂照常打哈哈：“先这样呗，不也好。”

    暧昧昏暗的光包裹着，玻璃杯周围散着一圈不规则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