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歉还算真诚，黎颂端起茶喝了一，那乎乎香气四溢的茶肚，一意肺腑，让她舒服地略微眯起睛。

    “茶很不错。”她说。

    肖约挑眉，“那就好。”

    接来没有人说话，黎颂捧着杯看向窗外，退烧药带来的困意让她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像是电影里带着残影的加速镜，混不清。

    而肖约的视线停留在她的上。那些映照在漉漉地面上的街灯光被来往人群不断踩碎，它们投影到黎颂旁的玻璃上，又穿过玻璃照亮她的睛。

    她的黑西装上浮动着细碎的光影，看得肖约很心，想上手抓一把。

    “黎颂，哪两个字？”她轻声问，好像是怕声音大一就会打破前这幻象一般的画面。

    “黎明的黎，颂歌的颂。”

    “怎么了？”黎颂终于迟钝地察觉到她的视线，转问。

    她的目光有些飘忽，左摇右晃就是不落在肖约的脸上，这原本很不礼貌，但是肖约像是没有察觉似的，收回目光，问：“随一问。你车停在哪儿？”

    “什么？”黎颂不解。

    肖约嘴角浮现笑意，或许是黎颂脑有些木了，竟然觉得她这个笑带着几分意，好像她们认识很久了似的。“我没有国驾照。”换言之，捎我回家。

    原来是想搭便车。

    这小事她平常不会不答应的，但是直觉告诉她不该和面前这个人过多接。

    而且……

    她向后靠了靠，舒展，略微抬起看着肖约：“我没有开车。”

    不需要故意找理由，不需要违背自己与人为善的原则，只是天时地利，她正好没有开车，给对方行不了这个方便。

    手里的茶盏有些凉了，但黎颂没有在意，她想，你的算盘落空了，你并没有用一壶茶换来一次顺风车，茶白泡了。

    她并没有察觉自己因为迷糊的大脑而变得有些幼稚，甚至被扬起的嘴角卖了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