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并不是惯会伤悲秋的人，哪怕红尘绕膝而过，她也只会拎拎松散的袍摆，拂开残余的温度，低笑着兀自离去，冷酷又绝。

    这会儿，谢闲总算是拨开过往的云雾，重新将视线投到了侧人的上，角眉梢便浮起浅淡的笑意。

    “你在看我吗？”顾青沅轻低的嗓音响起，真要论起来，早在踏学堂门的时候，这句话就可以说了，但她不知为什么忍到了现在。

    谢闲扬眉，笑：“我在想，先生还真好骗，怎么说句话就跟人走了。”

    顾青沅仿佛当真仔细想了想，片刻后才淡声回：“因为是你。”

    谢闲心间微动，半晌，轻抿了，啧。

    “你那两个侍从呢？”谢闲不动声地随换了话题。

    这个问题一问来，谢闲就在顾青沅脸上看到了难得一见的空白表，她不知？！谢闲觉得有离谱。

    顾青沅微蹙着眉顿了片刻，而后说：“我不关心这个。”

    不关心，自然也就不知。

    谢闲略一思忖，察觉一丝不对劲。顾青沅似乎自我且冷漠得过了。

    “应当在暗。”顾青沅又补了一句，她只是不关心他们的去，但他们在什么还是心里有数的。顾青沅在自己的事上霸得很，不喜任何人涉，一如这次的远行。侍从，只要在该现的时候现就可以了。

    谢闲揣了一顾青沅的话，微微眯了眯眸，这么一对比，倒显得她在顾青沅那里的确特殊了，难不成真是专程来找她的？

    “殿准备带我去哪儿？”顾青沅淡声问，抬眸看向谢闲时中浮着薄薄的光，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是很在意，但对谢闲的反应更兴趣。

    谢闲没有察觉，略顿了一，嗓音带了笑，“带走，禁。”

    “好。”顾青沅似乎因为谢闲的话很轻地笑了一声，模糊落在风里，几近温柔，却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