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涌动着鼎沸的人声，这一刻我闭上睛，脑海中似有万丈山河。

    我闻言恍然：“原来如此，我先前竟没有想到！老板娘你——”

    无弦这一路来想是也绷累了，此番既不装聋也不作哑，自然地就接过去，一张脸在灯光的染显得格外柔和。

    夜半，苏州城。

    台应声呼，边几个大汉径自拉倒坛就开始往碗里倒酒，我见状也立行动，堪堪赶上他们的节奏。

    我转看了看一旁主办这场擂台的老大爷，他捋着胡须和善地对我了。于是我走到桌边座，顺对刚刚嘘我嘘得最大声的那个大汉笑笑。

    你同意就同意，还在为方才我围观你被人调戏的事耿耿于怀吗？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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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老板娘如火的，无弦淡然与之对视。

    直至路过一座被醒目的大红绸装饰着的拼酒擂台时我才突然又来了兴致，人中趁无弦没注意径直上了台。

    “唔……这个灯谜我还真猜不，殿——少爷，不如你看看？”

    结果无弦直接从礼盒中拆一份糕到我嘴里，呛得我直咳，然后不顾周围猎奇的目光一把拎过我的衣领威武霸气地离开了小摊……

    自此，我一路上安分了许多。

    酒一阵阵刺激着我的神经，如同疯涨的一次次用力拍打沙岸，我只觉自己快要被这不知名的浪淹没，他什么绪什么理智，在这一刻全都被温蒸发得只剩滋滋作响的白气。

    只见这看上去约摸三十的妇人正满面红光，一脸漾地盯着无弦猛瞧，那架势就差扑上去把人给生吞活剥了……

    兴致地四逛，我第一次由衷叹：神仙真好！细银伸手兜一抓便是盈盈一握，挥霍得我不亦乐乎——

    大街上人山人海，一望不到。各式各样小摊贩的吆喝还有来往游人的笑闹汇成一片不绝于耳的音。悠悠摇晃的灯与天上一皎月相辉映，光影朦胧间天与地的界限被无限模糊，一幅光怪陆离的浮世画卷铺开在人们前。

    此时，我只有将一切烦忧抛诸脑后尽乐他一乐才堪堪对得起这难复再见的良辰景。

    不多时他越过我，直接将灯挂回去对那老板娘说：“锦鲤。”

    “各位可看到面前的酒坛了？如此老朽也不必多解释，那么接来——比赛开始！”

    “公，这是猜对的礼品！别客气收吧，呵呵！”

    我在一边看着无弦因一时不备各东西到他手里噼里啪啦就掉了一地，而他冰封的脸上也浮现一丝错愕的神，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来：

    “哦对、对！太对了！”她这才如梦初醒，接着便一个劲儿地夸无弦，直夸得我觉得这世上除了他全是白痴。

    已经就坐的几名大汉见我上台皆咧嘴笑起来，其中还有人嚷：“小娘儿们够胆！”

    在琢磨一灯谜大半晌之后，我试探地把灯提到无弦面前给他看。

    一生为人节俭，这会儿终于让我尝到挥财如土的快了！

    第一次，我无比真切地受到了这“但愿醉不愿醒”的酣畅快意！

    vvv

    痛苦，可是痛快！

    然而在看向她的时候我愣住了。

    老板娘此番没把无弦夸动，倒是把自个儿夸了。我们临走前她捧后架上一堆小礼品，以“倾泻”的方式不由分说地送到无弦手上，笑得人比灯更闪亮。

    “哈哈……那什么，正所谓‘艳天重，男儿更众’！哈哈……”

    我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有错什么啊！

    台中央摆着一条狭的红木桌，桌上置了若白瓷大碗，碗间立着几只虎背熊腰的大坛，不知名的酒香丝丝浸在微凉的夜风里，拂面醉人。

    因先前与无弦达成协议共同寻人，我便据他提供的一些线索划了几个重要找的区域，而比较近的苏州城便是其一。无巧不成书，这会儿又正给我们赶上闹的中元节，于是便有了现在的形。

    不知名的酒一经间便烈烈地烧起来，被麻痹的味尚且无法名状这是一怎样刺激的滋味，大火就从咙一路地烧到了胃，直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炙起来，风一，全火辣辣的疼。

    在这个好的节日里，我是痛快了，但无弦这难伺候的祖宗自始至终不喜也就罢了，他还不怒不言，不声不响，只一路跟着我，整个像极了一守护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