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气候说变就变，窗外乌云压，落起倾盆大雨。

    沉青靠墙站着，走不好走，留也不好留。

    关岚似笑非笑盯着她。

    桌上几位老板，“好些年没有这么大的雨，今年反常。”

    沉二姑，“你脆等雨停，现在去不好打车。”

    一屋人就沉青没车，她低开打车件，没人接单，她也不能去动来时那台车。毕竟城中村没有车位停，她也害怕再被追债的盯上。

    想当年还住滨江路，收债公司上门扰邻居，她是被业主联名赶走的。

    “就是啊，沉青。”好心的女孩过来挽住她，“你不是会弹琴唱曲儿吗，唱完了再走，我们给你打赏啊，是吧！”

    好心人一呼百应，其他人跟着瞎起哄。

    “就是啊，一人赏你两万，明天就能买车了，哈哈哈！”

    一起玩过，互相了解，知刀往哪儿戳最让人。

    吃饭吃一半，猴戏最好看。

    沉青冷笑，甩手就走。

    到门了。

    沉二姑连走带跑拉住她，“你别犯傻，那么多人看着呢，今天是谁的局，章董的，你不要不知好歹，她的面。”

    “她又没说要我唱。”沉青。

    “我说你小孩不懂事，她没反对，那就是要你唱。她们这些人讲话，谜底都藏在字面，你不要装不懂。”沉二姑抓住她胳膊，转对门服务生说，“去找你们经理，把那琵琶取来。”

    沉青脸煞白，死盯着她，“二姑，你还真是人脉通天呀，在别人的地界还能搞到琵琶？”

    二姑，“琵琶算什么，二胡都有，你会么？”

    拍到沉二姑这个境界，真是无敌。

    沉青甩开她手，“我不去。”

    “我问你，活着重要，还是脸面重要？”

    沉青：“当然是尊严脸面最重要！”

    “犟！”二姑一掌拍她胳膊，骂，“关岚要是念旧，你辈都吃喝不愁，那债务算个……”

    沉青压低声音，“他订婚了你不知？我疯了才给他小，要你去！”

    “老娘要年轻几岁还得到你！”二姑。

    姑侄两个骂骂咧咧，拉拉扯扯又回了雅间。

    沉青大学主修钢琴演奏，跨专业选修过琵琶，跟着老师学过几段评弹，但不应该是此时此地，这样的境，唱给这些个人听。

    像是餐前的茶，餐后的玩。

    雨落得越发大了，雨打在玻璃上，像无数个掌，劈盖脸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