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目鬼泷低,遮掩悲伤的神。

    四月一日抬望着百目鬼泷的发，黑发居多,偶有几藏不严实的白发，发和衣服都蒙了一层薄的雾气。

    “都说寒料峭,即使如今快到初夏了，夜晚温度还是偏低，你来的时候该多穿。”

    百目鬼泷在石桌上放好两瓶酒，走到四月一日君寻面前，双手捂住他的一只手，已经平复好心，笑眯眯地反问：“是我冷？还是您冷呢？”

    四月一日沉默。

    “每到君寻先生不想回答，就会选择沉默。”百目鬼泷乐起来，“父亲天天说瓦尼塔斯可，君寻先生其实也一样——”

    四月一日瞪他一。

    百目鬼泷识趣地咽“可”二字，正经：“咳，我来的时候，已经好了酒，这会应该还是温的，君寻先生喝些酒。”

    “好。”

    百目鬼泷没坐四月一日对面，而是选择从石桌拖一张石椅。

    观棋的座位。

    四月一日垂睫，旁观者么？

    “先喝再聊？”百目鬼泷往酒杯里倒酒。

    “你准备的酒，自然你说了算。”四月一日接过半满的酒杯，酒香四，“闻着很香，起码有几十年了。”

    “是父亲珍藏多年的酒。”百目鬼泷托起酒杯，与四月一日对碰，笑：“多亏了君寻先生，不然我还不能喝到这么好的酒。”

    “你又在开玩笑。”四月一日也笑了起来。

    温的酒肚，似乎都要因为这酒而和起来。

    四月一日眉低垂，杯还残存着一丝量，冰冷的指尖慢慢挲，那丝量转瞬消失。

    一瓶酒很快被两人喝完。

    “泷，你不能喝了。”四月一日住百目鬼泷还想开酒的手，“再喝去，你就要醉了。”

    “是吗？那我就开给您喝吧。”百目鬼泷脸上浮现醉酒后的红，没停止动作，反而躲开四月一日的手，又夺过他的空酒杯，熟练地往里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