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关瓷缓缓推开商颂川。

    而商颂川这时也恢复了平静，拉开和关瓷的距离，他手指碰了碰鼻，刚想解释一刚才的行为，关瓷忽然问：“你觉得我应该在外婆临死之前，说一句原谅她吗？”

    关瓷没问原不原谅，只说应不应该，应不应该的意思是就算不原谅，不释怀那些年的恶意，但她终究养了他很多年，让他读书识字，现在她上就要离开人世了，齿微微一动，发几个她想要听到的音节，给她这一辈划上一个尚算圆满的句号。

    商颂川闻言，想了一，看着关瓷说：“你想就说，你不想就不说。”

    关瓷睫快速眨动，他意料里的回答，是商颂川气愤地说不应该，他想这也会是他大分朋友，听完他的过去的，会给的回答。

    少分心的可能会让他说一句原谅她。

    但商颂川二者都不是，他说你想说就说，不想就不说。

    他不去思考应该不应该，正确和错误，只考虑关瓷的想法，仿佛关瓷的想法是最重要的，关瓷想什么，都可以，关瓷的想法是一切的主宰，决定万的源泉。

    这被无条件支持的觉很不错，关瓷垂睫，想着。

    片刻后，关瓷抬起，说：“我不想说。”

    商颂川看着他，颔首：“那就不要说。”

    日光往西，洒在两个同样英俊的青年侧脸上，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汇，过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挪开，去看脚凹凸不平的草地，去看远绵延起伏的山峦，去看展翅飞的鸟雀。

    “我们回去吧。”关瓷掏手机，看了时间，说。

    来大半个小时了，估计那屋人的怨气都散了不少，商颂川同意了。

    两人并肩往山坡的小白房走去，只是刚走到院里，尚算安静的西卧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哭喊声，先是一个人，随后是好几个人混杂在一起。

    关瓷脚步停顿了一，接着他恢复正常的步伐往屋檐走，距离西屋门还有五六步时，孙红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