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元秋那个凶恶的“朝”字还没说完，手就先放开。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日要打西边来。

    坏脾气居然会跟人歉，还有小心翼翼的。

    朝陵望着他的脸，那晚的记忆终于渐渐回笼，所以现在这个状况并不是梦。

    “你再用力，我说不定就直接去了。”她勉声。

    元秋：“谁让你一直不醒……”

    他似乎都没顾得及坐，就这么跪在榻边，刚才那只抓她衣襟的手攥了被褥，眉是沉着的，她一猜就猜到他为什么不兴。

    那天她是冒了险，但如果不那么，不一定能把元秋从烛龙拽来。

    “我这不是醒了吗。”她：“醒了对修士来说就是活了。”

    元秋抿着似乎想说什么，顾及着她的伤，还有之前那些弟说要让她保持心愉悦才能早日康复，最终什么也没说，起：“还有一粒丹药，他们说等你醒了让你吃。”

    他转翻开柜，动静格外的大，朝陵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是那个柜，可能已经全散架了。

    以前她灵力充盈，就算惹元秋生气也没什么好怕的，现在不一样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决定少说话。

    元秋重新跪回榻边，白皙的掌心里摊着一粒灵丹，左手还端着杯茶盅，里边是温。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给她倒。

    朝陵虽然不大能动，伸手端个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把丹药在嘴里，仰要去喝，角余光却瞥到元秋静静望着自己。

    那双睛黑漆漆的，不细看很难发现其中沁了雾。

    她一边咽丹药，一边放茶盅：“别哭了。”

    “谁哭了？”元秋抬手在尾一抹，冷笑着接过她的茶盅，动作倒很轻：“你知自己昏过去几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