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卫呵笑，这般能守在他床为他担忧的娘，却是得理不饶人，不似他记忆中的娘亲。

    她终于说了被打断的话，能开解释了。然而，是在夫君提和离的要求之后，但在那之前，有着势的婆母压制，她是无论如何都说不的。

    卫留济气势汹汹，洛施展现的受气包形象，无非就是在向他表示他的无能：婆母与儿媳关系不和，儿向来被视作夹杂在中间忽略掉的对象，但钱卫却是知晓，这本就是因为儿的不作为。

    母俩一唱一和，完全能想象两人仿若一拍即合的神，久久无法回神的洛施再不能接受也只得看清，她的指甲抠着还挂在臂弯上的竹篮，然而此时的她受不到一丝疼痛。

    钱卫朝向发愣的洛施，面平静，甚至语带笑意，“洛施，我说我们和离。毕竟我不上你。”

    “为什么？”因着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洛施死命咬，盼望这不过是她的误解，“……我没有照顾你是因为娘使手段将我赶了去，她趁着你正昏睡，还扬言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回来。”

    这话听得很不舒服，尤其是从他娘的中说。钱卫两边的眉拧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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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环环相扣如九连环般的死胡同，从她收起了上的尖刺始，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女不再瑟缩，涨的气焰俨然换另一人。亦或者，她本就如此。

    洛施昂着，“您要我学规矩，要我收起以往轻视一切的骄纵，要我跟着您走南闯北去行商，我都一一学着也到了，您的视而不见可比幸灾乐祸严重多了。”

    不知为什么，钱卫转去看她的动作不由变得缓慢。

    果不其然，一刻，洛施轻声：“昨夜我在寺中睡了一夜，醒来后又匆忙提着香篮，在寺中为你上香祈福。”

    “我们和离。”钱卫一语惊四座。

    卫留济哼笑，此时的她无所顾忌，“你不过是一个山野丫，和卫儿成亲就已经是你百年修来的福气了，没成想，你不但不激，成亲之后更是改不了乡野人家的脾，哪里还有脸面问为什么！”

辩了三言两语，四两拨千斤的，钱卫已然能摸清洛施的言又止与娘生气的。

    卫留济为他娘，这么多无理取闹之事，他就能置事外吗？

    心此事多时的卫留济本应雀跃，听见这话又不乐意了，“卫儿，你说这话是抬举这野丫了。分明是他不上你！”

    洛施声声控诉卫留济，盯着她的睛，可钱卫蓦然抓了手中令牌。

    这时，他背后传来了一声近乎于吼的声音：“您何尝不是因为一不如意就百般刁难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