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熙勾，他天然能丈量到鬼魂的更多心思，“因为他是卫大掌柜的儿。”

    关氏一愣，一刻却是反相讥，“你如此看重洛施，难不成因为她是与你沾亲带故的人？”

    见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平熙心里就有底了，并不将她毫无威胁的嘲放在心上。

    他收起了置气的心思，平和：“你在画里待的太久了，关姑娘，李掌柜可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关氏一脸“怎么跟我提她”的嫌弃表，但转移话题效用就在于此，她很快将方才的争执忘了个一二净，“哼，一个忘了本的人，有什么资格劝阻我！”

    但你的本，何尝不是源于她？

    平熙暗叹：否则今日，你哪里会有对钱卫的恨意。

    “你去哪里？”

    那影走得远了，关氏不免从埋怨的绪中了来，疑惑的喊。

    “去见证洛天师的英姿。”他挥挥手，没有回。

    秋叶飘落在肩，关氏倏然意识到，自己小看了这人。

    他什么都知。

    被卷画中、历第一幻影、推波助澜钱卫心的生成。

    甚至于，看似义愤填膺的质问，其实就是想找到她的破绽，好着把柄在手中。

    一桩桩一件件，他看似随遇而安，其实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连她这个所谓的合作伙伴都被蒙在鼓里。

    而她的故意不合，却是歪打正着，落了话柄给他，好替他遮掩。

    想来，他见到洛施时，说的就是他不慎用错人，无非想将他自己给摘去。只是洛施是个聪明人，本不会相信他的说辞就是了。

    不过，关氏醍醐的同时，还是没能想明白，他对洛施，究竟是因看重而磋磨，还是杀之而后快？

    他借她的手将洛施送九死一生的险境，分明见不得她好，可声声说着的，又是“见证洛天师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