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不行。”关氏顿了顿，面上是毫不遮掩的喟叹，她抚平怀中猫儿竖直的绒，虚眯起：“想离开只有一条路，从我的尸上踏过去。”

    “对，”关氏莞尔一笑，“我不会去。”

    画中是她的睛。关氏可以肯定，关于她的事，平熙没有透半个字给洛施，但就是仅凭几个画面，一两句无伤大雅的话，她就能推断至此。

    “看来，你们谈崩了。”洛施对此不多评价，只顺着她的话挑眉，话锋忽然一转，“他有能力不劳烦你，独自离开这画中世界，想来我同样可以。”

    “是吗？”关氏不以为意，从容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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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聪明了，实在是聪明得有不可。

    甚至揣测到了梁天师的用意。

    洛施不容这么轻易放过她，她：“你说平熙用毒杀现场的幻影对付你，可不就是因为你不像表面上的那样释然？你恨立场摇摆的君王，更恨那个辜负背叛你的男人，但发生了这么多，你还是甘愿沉溺于此。平熙依旧没有劝走你。”

    “……”洛施意外于她的果断承认，一时没有再接话。

    “你很清楚我离开了这幅画会去往何方。”关氏嘲：“洛姑娘，不要我。”

    关氏却主动开了：“我送你们去。”

    关氏挥手，明摆着的送客动作。钱卫也在这时给她递了个神。

    洛施定睛看向她额红光闪烁，“修炼千年的鬼魂，我不会是对手，但分离了一半魂魄的怨鬼，我对付起来自是信手拈来。”

    他确实是一直在劝她走去。

    关氏懒懒搭在猫儿背上的手僵了僵，呵，天资聪颖，她还真是没夸错。

    “洛姑娘还真是见多识广。”半晌，关氏还算是冷静的张。

    “……你呢？”

    那位大天师是个矛盾的人，误她的画后，凭一己之力轻松化解，却不是选择上离开，而是妄图化她；如今找上门来，表面是打着折腾人的幌，实际不过是磨炼洛施的心。

木人的钱卫，又无所谓地继续：“洛天师天资聪颖，你当然应该知。只是他故意将你引去观看我被鸩杀的幻影，其实是在对付我。”

    洛施很想说，能到分离魂魄这事的天师，怎么会无法将你整个鬼魂都脱离画作？

    “你被分离开的那半魂魄就是他的杰作吧？”洛施默了默，问。

    “不需要。”对于她凛然的狠话，洛施淡淡开，“不过只要我们想走，你拦不住就是了。”

    只是你不愿意。

    也……成功了一半。

    关氏撇过，这回她承认了，“是，所以为了报答他，我才会答应他将你带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