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心动，都和他有关。

    他那样永远张扬恣意的人，不该去恳求谁。

    她移开视线，光拨开天边的云雾，剎那间驱散霾。

    山上的信号有些差，周宜宁只得把听筒靠近耳廓，隐约听见很多陌生的腔调在大声谈。

    2011年的天很短，收假不久，百日誓师和二模考试也匆匆去。

    良久，她握手机，轻声应:“好。”

    或许是昨晚，或许是一个月前的晚会，又或许是初雪那天，更或许是初见的午后。

    而后，那熟悉的嗓音勾着笑，又低又磁:“我还以为你又要躲我呢？”

    或许，他也会对她有一的特殊呢？

    学习任务越来越重，课堂节奏越来越快，就连十分钟的课间，每个班的学生都埋苦学，不敢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

    在这样枯燥乏味的日里，周宜宁为数不多的放松，就是偶尔请教裴京闻时，会被他故意用暧昧的话撩拨几句。

    —

    脑海里不由浮现那天孟青妤说，裴京闻不会喜她这样无趣的书呆。

    心忽然加速，她忘记去听裴京闻怎么回应。

    她弯，轻声应:“你也是，新年快乐。”

    短暂的沉默，他明明在笑，隔着听筒却带了些不容回绝的恳求:“以后别躲我，好吗？”

    她只能耐住心的悸动，每天拼尽全力取知识，导致时间起得早睡得迟。

    “都什么时候还能睡得着？”崔国明用力拍了把黑板，“给我站后面清醒去！”

    意识到这，嘴边的否认却怎么也说不。

    整座三楼的氛围陷前所未有的压抑。

    临近全市三模，练考前一节生课，不知是她太困，还是崔国明的声音眠力太，刚好在被提问的时候，大脑宕机。

    耳畔似有一羽，很轻地落她的心湖。

    很轻挑，偏偏她抗拒不了。

    短暂沉默几秒，他难得收起那副散漫，一字一句从未有过的认真，“周宜宁，新年快乐。”

    但一打趣的男音格外清晰，怕她听不见似的:“裴少真不够意思，给老婆打电话还要背着我们。”

    但屏幕里倒数的日历，却提醒她现在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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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在她摁发送的一秒，裴京闻的电话直接打来。

    周宜宁忽然很想很想放所有的顾虑，勇敢一次，把十七岁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他。

    “……没有。”

    可能他的声线蛊惑太，这一刻，她忽然想纵容心底的那幻想扩大。

被霞光笼罩的寺庙，她不禁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拿手机删删减减很久，才编辑好一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