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来一回来就问：“娘，十三郎君那边的事你去打探过了吗？”

    他一心想要让王婆把自己给调到周自衡边，个小事。

    王婆叹：“他边有随喜了，哪儿还有你的位置？”

    “随喜？随喜是个傻的，抵什么用！”钱阿来不以为然，“况且，像郎君这样的，哪个边不是跟了七八个人？我和您说，以后郎君肯定是大息的。趁着他现在还记得您的分，早日调到他那边去才好。”

    王婆有苦说不来，哪还有什么分？他现在连见都不愿意见她了。

    她对钱阿来：“你现在那个事儿能挣不少钱，要不我索禀了娘，将咱们一家放去吧？在外面逍遥自在，住大屋岂不是更好？”

    说不得她也能找几个人来伺候着自己。

    钱阿来“啪”的一声将自己手中的碗筷拍在桌上：“你疯了吗？若不是背靠着周家，你以为这事儿能得到我？”

    他面不善的将自己母亲说了一顿，然后冷笑一声：“行了行了，就知你是指望不了的。”

    王婆被他说得气血上涌，不过她一向疼惜这个儿，只是嗫嚅了几，最终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觉得他骂得对，自己这个当妈的就是没用，没办法给他分忧解难。

    她忽然想到了，脑一转，眯起睛：“你上次不是说，你还看到徐四娘那个弟弟了吗？”

    第二日一大早，东方都还只有鱼肚白的时候，周自衡和徐清麦就起来了。

    周自衡之前已经习惯了早起去屯署里卯，但徐清麦显然还没有适应。她以往可是每天都睡到早上七多的，而且在船上的时候还有些偷懒，把早起跑步打五禽戏的步骤也给省了，现在骤然要起那么早就很不习惯。

    她有些懵的接过阿递过来的温巾，在脸上胡了两圈这才回过神来。

    “还好不用去早朝，”周自衡笑，“不然起得更早。”

    五品以上才需要去早朝，而像他们这样的低品级京官，只有朔日和望日，也就是初一和十五需要去上朝。

    徐清麦了两圈脸之后，终于也清醒过来，叹：“大佬也不容易当啊。”

    她立刻反省了一自己这段时间的懒惰，然后决定继续恢复到之前的自律生活，对周自衡：“以后咱们每天还是提前一起来，半小时来跑步和锻炼。”

    她继续练五禽戏，周自衡继续练功夫。

    周自衡：“只要你起得来，我肯定没问题。”

    徐清麦的一双杏翻了翻：“你等着瞧吧。”

    薛嫂端来了早膳。他们所住的兰苑有一个小厨房，自从封赏来后，周自衡就顺理成章的提以后兰苑的饮就自己来，不再跟着家里大厨房走了。就这么一件小事，柳氏自然答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