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麦笑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自己简直是无妄之灾。

    钱浏见状，立刻：“我现在便为封相公扎针，来，徐太医，你来协助我！”

    两人在封府一直忙到天微亮，这才来。

    “上午在家休息吧，你也累了。”钱浏嘱咐她，然后颇有歉意：“我就不该让你去给他诊脉的，本来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新方法。”

    如今，似乎反倒让徐清麦与封家人之间生了嫌隙。

    徐清麦笑了笑，安他：“钱公不用自责。他们若是想迁怒，不我了什么，今天在不在这儿都会如此。和你没有关系。”

    钱浏回看了看封府大门，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摇了摇，便与徐清麦告别了。

    徐清麦在家休息了半日，午才去太医院。去了后就听说上午散朝后，李世民去了封府看望，还哭了一场。然后太医令巢明与姚菩提也去了，而且至今未回。

    待到巢明和姚菩提回来时已经是?申时，都快要散值了。

    姚菩提看到她之后苦笑一声：“钱公与你都已经没有办法了，老夫又能有什么法？扎一针不过是心里安罢了。”

    然后，很快就听到从封府传来的消息，封德彝过世了。一时之间，朝廷上都为之震动。

    徐清麦心中并无波澜，她不是万能，医学也不是万能。

    见证死亡同样是医学的常态。

    丽正殿，李世民听得消息后，十分伤心，一双凤目泪光闪闪。

    “我与封公相识已久，可惜相时间却不够，只恨老天不悯。我失去封公，大唐失去封公，实乃一大憾事矣！”

    他的伤心溢于言表，真意切，简直要比和封德彝相了多年的太上皇李渊还要更加难过。大臣们一方面会到了陛对于封德彝的信，一方面又觉得他们的陛果然是重重义。

    当天，萧瑀从城里的官廨走来，站在太极的台阶上正好可以看到西边的落日。原本明亮晃的太变成了橘，将大半个安城都染得奂，挂在天际线上依然能够让人觉到炙无比。

    但萧瑀知，太一旦落山，那个过程是非常快的，几乎能够以可见的速度被地平线所吞没。

    他并不喜封德彝，此人首尾两端。原本说好的事，一旦陛表示了不喜，封德彝便能生生地改，十分没有风骨。萧瑀因此而十分鄙视他。但如今封德彝的落幕又让他生了几分惆怅。

    裴寂也不在了——守岁宴席上他昏倒之后，陛便以让他好生休养之名让他回家去了。萧瑀觉得可能以后他再也不用上朝了。因为刘文静一事，陛对他有芥，最面的结果可能便是在家养老。

    现在，封德彝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