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率？”陆存中疑惑。

    徐清麦在旁边补充：“就是一亩芸薹能多少油。”

    周自衡：“我在东山渡的庄陆兄也去过，其实原本的那个磨坊是打算再建个新型的榨油作坊的，只是一时半会儿没顾上，现在还是在用老方法。”

    主要是他发现老方法榨油对自家和周边居民来说已经足够了，再加上时间，自然就没有什么改的动力了。

    “就如同江东犁一般，人的智慧是无穷的，隐藏在民间的工匠们也只有绝学。陆兄只需要额悬赏，谁发明改的械能让榨油率提，那便能获得金钱财富，自然便会有人去研究这件事。”

    周自衡一边给他主意，一边将比较难熟的芋、香菇等放到火锅里。

    陆存中沉思：“额悬赏吗？”

    周自衡微笑颔首：“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重赏之必有勇夫，既有勇夫，想必也会有聪明的匠人。以利诱之，或许才是最快的途径。”

    其实这事儿他要是能沉心去，也能解决。后世的时候曾经参观了不少古法榨油作坊，那里用的大型木制榨油机远比现在的效。但周自衡很想让陆存中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或许，在这样的模式，这些商人们会因为利益而更加重视手工业和手工匠人，如果最终能达到一个良的循环那就更好了。

    “第二条路，那就是南洋。”周自衡。

    陆存中恍然想起之前与周自衡聊天的时候似乎有谈论过类似的话题，脱而：“棕榈树！”

    “对。”周自衡，“南洋一带有着无数的棕榈树和椰树，他们的果实都是炼油的好材料，如果可以到批量生产，那成本会降到很低，甚至可以覆盖掉海运的成本。”

    徐清麦垂，听着周自衡在那儿胡扯不打草稿。

    现在这个时代，要用棕榈树工业化炼油，还远远达不到技术标准。但她知他这么说是想要刺激一诸如陆存中这样的商人，将视线转移到海外去。

    毕竟除了棕榈树之外，那边还有着非常多的好东西。若是唐人能够开看世界，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还有橡胶树，也是东西……”周自衡唏嘘。

    李崇义最喜听周自衡聊起海外的事，这家伙，对海外仿佛比对大唐还要熟悉，天南地北，产资源……而且言之凿凿，就好像他亲自去过一样。

    他并不怀疑这些事的真假，毕竟，他和周自衡已经认识这么久，算是老友，知他虽然有时天行空，但起事来却是很严谨的，从不打诳语。

    他慨：“听着我都觉得有些心动了。”

    徐清麦吃了一芋，是本地的小芋，糯糯，沾酱吃更是味。

    她看向陆存中：“陆郎君不是有海船吗？”

    陆存中脸上燃起一丝兴奋之：“确实。前年时，我就找了朝鲜与波斯那边的造船工匠，与几家海商合作，开始打造船队。或许真如寺丞所说，在南洋，我们能寻找到更多的好东西。”

    卖货的时候顺便找一找，也是很方便的嘛。

    陆存中决定两并行，双齐，先改良芸薹的油率，再慢慢的寻找棕榈树、椰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