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社会形态和文明是要落后于大唐的，大唐尚且有不少的杏林郎中，而突厥只有萨满。萨满或许稍懂一些草药学，但并未形成系。

    当晚，落为他们举行了很隆重的篝火晚会。社尔和徐清麦被同尊为上席。

    火焰熊熊燃烧着，酒被倒到陶碗之中，有的骑兵直接用制成的酒馕往嘴里。新鲜宰杀的羊被架在火焰上烤，香气飘向四方。

    徐清麦自然是不沾酒的，她喝茶。当然现在的茶就是用纯粹的羊煮了一茶叶梗，很香醇但并不甜。徐清麦觉得若是有白砂糖，定会在草原一带很受迎。

    阿史那社尔殷勤地给她切好羊，放在了她面前。

    这时有一个大概七八岁编了满小辫的小姑娘噔噔噔的跑过来，站在了徐清麦的面前，然后对着她摊开了自己的小手。她的手掌心放着一个小东西。

    徐清麦放茶杯，漾起笑容：“是给我的吗？”

    小姑娘，汉语说得很生：“狼牙，辟邪、送给你。”

    徐清麦有些受若惊，接过了这颗已经被打磨得很光的狼牙：“多谢。”

    她想要送回礼，可找遍了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小姑娘已经又噔噔噔的跑回了自己阿娘边，张着大睛有些害羞地朝这边看过来。

    徐清麦笑了笑，将她送的狼牙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对着她摇了摇手。

    小姑娘兴得睛都笑成了月牙。

    首领看到这一幕，笑：“这是我的小孙女，月亮。她曾随我去过灵州城，在那儿听说了很多徐太医的故事。”

    徐清麦：“好名字。”

    草原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悬挂在半空中，大得乎人的想象，是她从未见过的。喝到兴起时，落里的人无论男女都围绕着篝火开始载歌载舞，极其的闹。

    阿史那社尔显然也有了一些酒意，他对徐清麦：“之前在灵州城，徐太医问我为何无视礼仪与盟约。我想说的是，如果不那么样，像月亮这样的突厥孩，那就活不到今天！”

    早的雪灾将许多落的羊都冻死了，老人和小婴儿也都死在了风雪天。

    他们只能选择南打草谷，这样才能让突厥人活去。

    徐清麦本想要回一句，就突厥人的孩是孩，突厥人的命是命，那汉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但一想现在自己正突厥便明智的闭嘴了。

    她也知这样是无法说服阿史那社尔的，大家的立场本就不一样，发也不一样。要她说的话，其实共存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只看上位者是怎么想，而最可怜的可能就是像月亮这样的孩。

    所以，她也没有再说话。

    这一晚，落里闹腾到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