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好？”周自衡随意：“让老百姓多一门技艺不好吗？”

    他又凝神一想，明白了李崇义的顾虑，笑：“放心吧，最好的技艺和最先的技艺只掌握在我们的手上。到时候大唐有技术，而草原提供原料和初加工，大家相辅相成，我有吃，你也有汤喝，岂不是更好？”

    现在可不是所有民族亲如一家的时候，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还是要有所提防的。但是，也不能提防得太了，让他们产生跟着朝廷才能吃饱穿，那岂不是更好？

    而且，公开技艺就要求掌握了最平技艺的那一方需要不断投成本去维持自己的地位，这是件好事。

    李崇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反正你明白就行。朝廷现在对这些落如何安置可是还着心呢。”

    宰相温彦博觉得应该学汉武帝，将他们安置在河以南，而魏徵则觉得北狄人面兽心，应该趁此机会将他们全都驱逐到漠北旧地。

    在周自衡来草原之前，两派正吵得一塌糊涂，还没有个定论。若是这次击败了劼利可汗，想必又会有大批漠南的落前来归降。

    李崇义好奇问：“十三郎却是站在哪边？”

    周自衡略一思索：“我其实心更偏向于魏相公的谏议。不过此谏议若是想要执行，却也是极难的。将突厥赶回漠北不难，但漠南这么大一片草原空去却很难在短时间之充实去足够的人。”

    总不能全都划成养场吧？

    而且突厥在漠北过得太苦了，反抗之心也会日益增加，不如温煮青蛙。

    可若是如温彦博所说，安置在河以南，却离安又太近了。他可是记得后面冒来的安禄山、史思明全都是胡族。不过，这又和节度使军镇制度有关系……

    周自衡笑着摇了摇，将脑里转动的这些复杂想法给抛去。

    还是先不想了，待到羊要是真能搞来，或许反而是个破局的好法。

    练什么骑呢？给大唐养养羊不好吗？

    接来的几天时间，匠人们将自己好的成品一次又一次的拿给周自衡看。他研究了一番后总是看了门，问题到底是在了哪里。

    “也难怪他们之前一直没有发展纺纱。这边的织机实在是太落后了。”周自衡对李崇义，“江南和蜀地的纺织工艺却是要胜过不少。”

    这么说吧，如果说江南的纺织是辆小汽车，那草原上的纺还停留在车的阶段，甚至连自行车都还算不上。

    李崇义：“你还会织机？”

    “不会。”周自衡光的摊手，然后叹了气，“还是先从江南运来几架织机再试试吧。蚕丝的织机和羊的织机还未必完全一样，慢慢研究。”

    不过这就不是现在能的事了，还要全盘考虑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