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乡民面面相觑，这话是什么意思？

    “财发，给你老说说这是什么。”

    “我这是二十六块。”

    汤芳打开上挎着的布包，从里面拿一沓纸，递给乡亲们看。

    “这是什么？我不识字啊。”

    “什么！？”

    这位闺名叫汤芳，初中毕业，在这会绝对算得上是文化人，林小乖一直是叫她芳的。

    “我这是五十二块。”

    “有些熟啊。”

    “有些事我是不吐不快。”汤芳着一脸一脸气苦：“大伙儿都知沈迟娶我们小妹的时候了三千礼金，把家底都掏来了，其实却不然。”

    “二百块。”

    ……

    “够了，别说了！”沈成看向李芳妹，“是我们沈家对不住，亲家伯娘说吧，只要是我们能到的，我们都不会推脱。”他算看来了，主的是这位老太太，要是不让她满意，今天他们家就别想安生。

    “二百六十块。”

    “五百八十块。”

    “寄钱的票据！”

    “分家！”李芳妹掷地有声。

    “天哪，这里可有近万块钱！”有人算了，吃惊地喊了起来。

    林小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这位公公，似乎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没用。

    汤芳一脸气愤：“如同大家所想，这些是沈迟将钱寄回家留的票据，甚至，这些还不是全，一些早年的已经丢了。”

    不过也是，王招娣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还是个带着拖油瓶二嫁的女人，要不是沈成的心偏了，她在沈家也不能如今的猖狂。

    “我这是一百十块。”

    “一千块。”

    乡亲们如同炸开了锅，一个个都放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到手上的票据上。

 那些人声音越来越大，沈成的脸越来越难看，反倒是王招娣，不仅没有羞愧，反而一脸愤恨。

    “什么票据？”

    “这些都是我阿娘还在时哥哥寄回来的，哥哥一都没有保留。尤其是还没伍前，哥哥靠倒货发家，还差因为投机倒把罪被红卫军抓去批斗，可以说这些都是他拿命赚回来的。后来阿娘去世，哥哥知爹爹的德行，就不再寄钱回来了，只探亲假时留家用钱。”沈秀凑在林小乖耳边小声说。

    “一百九十块。”

    沈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大变。

    “要真这么说我们也没话说，”顿了顿，“哪怕沈只是个继。”

    “四百五十块。”

    现场一静，不等众人哗然，就有一个形瘦小的小媳妇站了来，“各位父老乡亲，不是我们林家咄咄人，实在是……”她叹了气，一脸苦笑：“这次我们小妹事，沈小宝就不说了，再如何顽劣都只是孩，只是这些大人……我们小妹喊肚痛的时候没人理会，一个大活人在房里了那么多的血，却愣是没个人注意到。要不是沈迟刚好回来，说不好就要一尸两命。我们实在是怕了，再跟这样的辈住在一起，我们小妹有十条命也不够啊。”

    “这我知，沈迟是问沈淑要过这个钱，但沈叔的钱都用在了沈结婚和给小宝上，本拿不。”袁家庄一个看闹的媳妇开。

    “沈迟的确向沈老要过钱置办聘礼，但他要的是自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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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一百块。”

    记忆太久远，林小乖废了不少力气才想起来，这小媳妇是她孝喜哥的老婆，看着弱弱，却是个利落直的，最得她大伯娘的喜。

    汤芳红着睛：“不怕大家笑话，当初小两定亲时，我阿娘是开要了三转一响六十四条的，沈迟也是毫不犹豫应的。只是真到结婚时，什么个形大家都清楚。”

    “我这是九十七块。”

    “这是票据！”

    说着，她目光泪：“沈家的形不用我说你们也比我清楚，要是亲婆母，我们再多苦都只能往肚里吞，没有分割人亲骨的理。但她只是继母，我们便是心宽，也不能把自家闺女给人糟践。”

    “八百块。”

    随着报来的数字越来越大，周围的气声越来越大。

    理，林小乖应该叫她堂嫂，但他们三家人亲近，二伯总说叫堂嫂生分了，她自己又有亲嫂，都叫嫂容易混，后来还是二伯娘拍板，说婉婉还小，不用正经叫嫂，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