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叶遥回答。

    杜霰于是：“我自己来吧，以前娘亲给我梳过，我还能记得。”

    叶遥只好把梳给杜霰。

    他将乔柏待买的大米和盐放到厨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屋，只见杜霰早已梳好了发髻。

    他穿的新衣裳是薄缥的领衫，外搭带着白领的勿忘草半臂外袍，再加上这样的发髻，即便不穿玉银，仍然贵气雅亦不失青葱活力，整个人焕然一新。

    叶遥还发现，当杜霰沉思的时候，眉会微微蹙起，弯恰到好的弧度，犹如新芽落泛起一层层的涟漪，又如雨后远方朦胧的山峦的廓。

    庐州城不愧是江南之首，风实在养人。

    不知怎的，叶遥忽然想逗逗他，于是倚在门边笑：“哟，杜小公？”

    杜霰神闪躲。

    等他走近，却发现镜里的杜霰耳红红的。他这才想起来：“我倒忘了，应该给你买个耳帽的，不能让耳朵冻着。”

    杜霰糊应：“唔。”他又转移话题，“其实我的伤快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练剑？”

    “……”叶遥，“不急，你太瘦了，先把养结实，再每日绕着大钟谷的山路跑几圈，有力气了才能练剑。”

    杜霰没有知难而退，反而用力：“好！”

    叶遥再没有回碧溪湾，而是带着杜霰在大钟谷的小屋住来。

    半个月后，天气晴，是个适合开始学剑的黄吉日。

    叶遥一手端着铁剑的剑刃，向杜霰示范：“撩剑于右肩上，曲膝沉扣剑于腰，开左脚步，指引剑向前方，再以腰发力向前刺。”

    “铿锵”一声剑鸣，清脆悦耳。无形的风掠过剑刃，爬上叶遥肩膀，在宽松的大袖后翻起犹如丝绢的黑发。他没有理会散落的发，转又连续了几次，最后挽了一个漂亮的剑站定，看向杜霰。

    许久没有剑，也不知是否生疏了。

    只见杜霰痴痴看着，：“师尊，可以再一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