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杜霰都不会放他独自一个人离开天虞山了。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走着走着，叶遥转到了厨房。

    厨房里不少东西都落了灰尘，许久没有厨，一切看起来都冷冷清清的。他走了一圈，随手打开格，见里面搁着一盆温养着的薄荷草。

    还记得夏天的时候，叶遥了几盆薄荷，尝试过几次薄荷凉糕，但最后皆以失败告终。秋后，叶遥怕剩的最后一盆薄荷冻死，于是在格里腾位置安放它，想着冬天再一次。

    后来却把这件事忘了。

    他天生和厨房的这些用没有缘分，再好的菜谱也能得七八糟，而且他也本没有兴趣厨。薄荷凉糕是他唯一失败却还持了许多次的东西，只因为杜霰想吃。

    他叹了气。

    要不今日一次吧，就当作是最后一次。

    于是，叶遥开始摘薄荷叶、洗叶、捣碎。

    薄荷凉糕的法繁杂且细，每一步的用量似乎都是准的，叶遥每次失败，都会记当次的用量，次再改。这最后一次，他更加格外小心谨慎，在厨房里忙了几个时辰，最后炸一盘成品，淋上桂。

    他夹起一块咬嘴里，随即脸一变，吐了来。

    还是失败了呢……

    算了，也许有些东西注定是不成的。

    有些人，也注定是不能再来往的了。

    叶遥将剩余的薄荷凉糕倒掉，走厨房，正好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响。

    阵法已解，蓝的光消失，乔柏带了杨石翁匆匆踏过积雪。

    乔柏瞥着叶遥，幸灾乐祸嘲讽：“被你的好徒儿关了？你怎么搞成这副样？”

    杨石翁则拿着镇楼环连连歉：“真是不好意思啊叶仙君……”

    叶遥笑：“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杨掌门，以后杜霰就拜托你了。”

    “好好好……”杨石翁。

    乔柏：“酉时快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杜霰快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