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霰在哭，且哭得很厉害。叶遥觉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在剧烈发抖，动作和声音都异常慌。他揩去叶遥眉上的霜，一手摁着叶遥的，充沛炽的灵力传膛。

    过了片刻，他才发现传渡灵力一用都没有，立刻崩溃抱住叶遥哀求：“师尊，我该怎么？你告诉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啊……”

    杜霰的哭声凄然又绝望，差让叶遥陷去，忘了本意。

    不行，得快死。乔柏拖不住太久。

    叶遥清醒过来，心里只想快让这死去。

    他费力睁开，对着杜霰弯起嘴角，扯一个僵的微笑：“没事……”

    杜霰的哭声顿住，神愕然。

    叶遥抬起手，缓缓停在杜霰蹙着的眉前，指腹轻轻一，抚在杜霰的眉心上。

    狂风呼啸，两个人的衣衫都胡翻飞，缠着彼此。

    杜霰的睛很漂亮，同三年前一样漂亮。这是叶遥仅存的唯一一个念。

    “师尊……”他听见杜霰唤。

    他放手，闭上睛，脸缓缓垂落靠在杜霰肩膀上。

    他停止了呼。

    魂魄和意识又被拽了一，叶遥虚浮在空中，俯视底左所海畔的芸芸众生。

    丘天翊不知哪里去了，乔柏还是和路鞍打得昏天暗地，修仙门派士气大涨，姑摇山节节败退，只剩少数残兵败将。而杜霰仍旧拥着叶遥，叶遥的额仍旧靠在他肩膀前，两人相对而跪，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路鞍退了来，看了地上叶遥的尸一，神晦暗不明。最后，他挥手召集剩余的族残兵，转向南边退。看这个样，应该是准备撤回南荒了。

    通向镇压兽的海底的甬没有开成，夺取叶遥神格的计划也落空，这次姑摇山元气大伤，路鞍约莫至少几百年再没有能力回东荒了。

    左所海边的各大门派纷纷休整现场，救扶伤重的弟。一片狼藉重，乔柏收起刀，停在杜霰和叶遥的尸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