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霰顿了顿，：“那等去回虞山，我们再一起喝。”

    回天虞山，似乎是叶遥不能再拒绝的不争的事实了。

    天暗来，叶遥带杜霰翻过满梅树的山坡，于太完全落山之前到达一楼阁。

    因为怕扯到五步结引得手腕发疼，他们靠得很近。夏夜的凉风翻起两个人的衣摆，相互缠，簌簌作响。

    “师尊，这是‘琴书倦’吗？”杜霰问。

    “是，今夜宿在这里吧。”叶遥低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略带恳求，“你把它解开好不好？不然我们都不方便休息。”

    杜霰暮的瞳里起一寻味的笑意。他推开门走去，叶遥也不得不跟着。琴书倦有五层楼，第一层除了卧房之外，还蔓延着不少回廊和小厅，南北朝向，时常有穿堂风过，十分凉快。

    其中一间卧房的窗正朝西边，窗棂上吊着一条风铎，在夕泛着铜的光。风铎并不随风响动，而是静静沉立，发不一丁声响。

    “那是联结我的命锁的风铎。”杜霰缓缓。

    “对。”叶遥犹豫着要不要将它取来，“如今用不到了。”

    只听杜霰：“我睡这里？”

    “不是。”

    “那……”

    叶遥带他走到隔另一间卧房前：“这里。”

    言之意，他们当然是分房睡，所以，五步结要解来才行。

    杜霰垂，良久才：“那你先答应我，明日一早，我要重新系上去。”

    “……”叶遥脆，“好，听你的。”

    于是杜霰牵起他的手，虎轻轻掐住他的手腕，竟圈了起来。只见红光一闪，红线随即解了来，收杜霰袖中。

    终于能分开了，叶遥想。

    杜霰：“明日见。”

    叶遥丢一句“早休息”，转走回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