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见自己床榻前多了一扇屏风，杜霰知自己畏光，还在屏风周围系上绳，挂上纱布，隔绝了所有室外照来的光线。

    经过一夜的打坐，叶遥有些脱力，只好歪来躺在床上休息，休息够了，才又继续起打坐，缓解魅蛊。

    有时，杜霰会靠近床榻，在帐外问：“师尊，需要吃东西么？”

    叶遥莫名希望杜霰能同他说更多的话，或者能掀开帘帐，看他一，碰他一，一就好。

    但这样的心理只是受了魅蛊的控制而已，他不能真的这么。

    他最后还是摇：“不用。”

    杜霰又问：“呢？”

    叶遥张开裂的嘴：“……喝。”

    于是，一碗清伸帘帐，递到他面前。

    杜霰的手腕经脉错分明，握着碗时手指的指节修，不知用起力来，是不是更加好看？

    叶遥立刻接过碗，仰一饮而尽，驱散心中怪异的念。

    有时，久久听不到杜霰的声音，也知不到有人走动，叶遥会忍不住开唤：“杜霰。”

    “师尊，我在。”五步之远立刻有了回答。

    叶遥放心来：“帮我拿一衣裳。”

    他上的衣服都被汗浸透，需要换一的。很快，杜霰便从橱里寻了一新的衣裳，越过帘帐，放在他面前。

    而后，那个人又重新回到五步之远的门边，礼貌克制，细致微。

    黄昏再次降临，叶遥知自己捱过一天了。这一日来，他用一个时辰打坐清心，又用半个时辰躺来休息，如此循环往复，如同以前每年霜降一样，熟练得不能再熟练。

    只不过今年不同的是，多了一个陪在他边的人，为他端送衣，如铜墙铁，令人莫名心安。

    一日毕。

    第二日，太仍旧在碧溪湾上空升起。

    杜霰又守了整整一夜。

    叶遥也换了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