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丘天翊磨磨蹭蹭跨门槛，低着不看容章。

    “对不起。”

    丘天翊掏棋盘：“那我们今日继续玩鼎棋！”

    丘天翊沉默片刻：“有，不过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丘天翊很不解，抬问容章：“你为什么说对不起？”

    丘天翊的心终于平复。

    容章摸了摸腹侧：“已经痊愈了。”

    容章仍像往常一样笑看他，眉弯弯：“好。”

    说的是那日他们坠悬崖，容章挣脱锁链救他们留的伤。

    叶遥张了张嘴，最后只问：“你们后来回去看过她么？”

    路鞍：“你腰上的伤怎么样。”

    路鞍皱起眉，思索过后才：“他想说，人之非形貌之妍媸，而在心田之善恶。”

    异同声。

    “父君约莫是想着等我慢慢大，有朝一日能完全变成人吧？所以他每年来看我都是带着期望来，最终又失望离开。”

有人知真正的容章什么样，在外人中，她是天界的公主，是恩泽雨眷顾的幸运儿，父君百般，心呵护她养病，实际上她被嫌恶被抛弃，在这里过了三百年猪狗不如的生活。”

    容章正背对着窟门，听到声音后转看过来，池里的涟漪随之波动。

    于是容章一边同他们棋，一边慢慢讲着她从小到大的故事，包括白狐生她、天君养大她、苍沥奉命囚禁她，她的陈述十分平静，不带一丝绪，仿佛因为从来没有被优待过，所以对这样的安排早已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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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会不会说话！”丘天翊气急败坏跺脚，脆自己说了，“虽然我不知你为什么有四条，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救了我们，你人很好，很不错！公主，如果你能原谅我俩那日的失态，我们以后就还是一起玩，好吗？”

    等到姑摇山的雨季结束，丘天翊和路鞍才又一次溜禁地。他们虽然鼓足了十分的勇气，但还是很后怕，丘天翊怯生生的不敢靠近，路鞍则率先推开窟门。

    丘天翊忍不住：“对不起，那天我们不应该跑掉。”

    云雾散开，和光普照。

    双方皆是怔愣。

    丘天翊心中泛起酸楚。

    说完，他低抬，小心翼翼看着容章。

    “对不起。”

    容章笑着摇摇，又问：“那你们今天为什么又来了？”

    丘天翊一时难以启齿，用手肘碰旁边的路鞍：“你说。”

    容章神落寞，：“因为我之前同你们讲天界的样，是我自己编的，我没有去过天界，我说谎了。”

    明明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