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新建了一栋教学楼，需要添加一千桌椅板凳。因为老师认识罗晓月，总务主任方伯谦拉着他一起来到安济县家厂。

    本来以为家厂改制，工厂理层易人，没有自己认得的，没想到一门，就碰到一个熟人：“沈主任！”

    “什么风把您来了，方主任？”沈洗尘穿着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净整洁，“两位，到办公室坐坐。”

    沈洗尘把两个人让办公室，给他们每人到了一杯茶：“这里条件简陋，怠慢了！”

    张世和拿了一叠报表来：“沈厂，这是昨天各个班组的生产度。”

    “好，放在这儿吧。”

    方伯谦说：“沈主任升为厂了？恭喜恭喜！”

    “我就捧着一个泥饭碗，摔摔就碎了，哪能和方主任的铁饭碗比？”

    “沈厂谦虚了。是这样，我们县一中要定制一千桌椅板凳。你知的，我们学校是清衙门，上面拨几个，我们用几个。不像你们家厂，开门迎接四方客，财源来。所以，希望家厂能支持我们安济县的教育事业，给我们优惠些。”

    “清衙门也是衙门不是？我们家厂，如果真的像方主任说的那么好，怎么会倒闭了呢？我们家厂这么多工人，不也得穿衣吃饭，养家糊？还是相互理解吧！”

    老师话说：“你们家厂，是我们县里的老厂，质量信誉是没的说，十年前的桌椅，现在损坏的还不多。所以我们这次过来，还想和你们厂合作。”

    “谢一中领导对我们的信任！”

    方主任试探着说：“上次我们定的一是二十元……”

    “方主任，您这是让我为难了。十年前的价，现在还有参考价值吗？”沈厂从屉里拿一叠单据，“您看看，这是樟木的价格，这是杉木，这是柳树……”

    “是呀，这几年木材的价格，涨了不少。”方主任叹。

    “每方涨了两百多。除此之外，工人的工资也上涨了。”沈厂心里算了一，“学校是百年大计，我们理当支持。这样，我们保本微利，四十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