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从学生堂回来，不都给你带馒了？”

    “我饿。”廖老师小声的说。

    这些天，廖老师这是过的什么日！小月心疼的说：“爹，你怎么不去找我？”

    “我们怎么啦，我们怎么对不起你了？你一个孤老，没有留一个，留着这些钱财，不给我们，成天什么好事都想着这个外人。到底是我们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我们？”

    “那是馒都买完了，没有多的，我怎么带？”廖晓娟厉声说。

    “你动我爹试试！”小月着腰站在她面前，怒目圆瞪。

    “去过呢，你是真忙。方师傅说的好哇，老了老了，不要活成后人的累赘。爹不能帮你，也不能拖你后不是？”廖老师叹了气，“我还活着有什么用？睛看不见了，连放大镜都没用，看不见书，写不了字……”

    “有好几次没带。”

    廖晓娟知厉害，缩回了手脚。小月苦婆心的劝：“不怎么说，他是你的伯父，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有你这样的侄辈，活着盼不了善终，死后还有什么福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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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月怎么都想不，如此厚颜无耻的话，竟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国华这是要敲骨髓呀！”廖老师直摇，“老的、小的，都一个样，真的是不是一样的人，就不一家门！你们就不能吃相好看一么？”

    “还留着嘛，好事（让人占便宜）这姓罗的？这都是我们廖家的东西！把钱拿来，我要买纫机！”

    “我们老廖家的事，要你！你不就想着我伯父把钱都留给你？我敲一，你就少得一，我就赚到了一。凭么事不要！”

    小月书房，只见一堆书散落在屋的角落，那是廖老师视作珍宝的东西，山北的那个大书架也不见了。

    “能变几个钱的东西，她都拿去买了，都卖了……”廖老师给小月解释说。

    “你个老不死的，敢骂我是贼！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臭嘴！”廖晓娟张牙舞瓜扑过来。廖老师瑟瑟的往小月后躲。

    “老不死的，你竟然敢骂我爹！你尸了，还不是我哥给你烧纸。现在跟你要几个钱，你都像个铁公，你死了，让姓罗的给你披麻孝，我们老廖家的祖坟园，没你这号吃里扒外的位置！”

    好好地一句话，哪知却是火星，燃了廖晓娟这个炮仗：“我伯父，他像个伯父吗？我说他行动不便，我到财务室帮他领工资，结果他在学校装穷，到学生堂去翻垃圾桶，臊我的脸，好像我多么刻薄他似的！”

    廖老师是个多么面的人，怎么会去翻垃圾桶？小月转过：“爹，这是怎么回事？”

    “是呀，看不见还留着这破书嘛，这堆废纸还值几个钱呢。我要卖了，他死活不准，还要跟我拼命呢！”

    “我爹是今生该你的，还是前世欠你的？”小月质问。

    小月这才是听明白了：廖晓娟以廖老师行动不便为理由，到学校财务室把廖老师每个月的工资领走，一分钱都没给廖老师留，每天趁着在堂工作的便利，带几个没有卖完的馒，给廖老师当每天的伙。有几次堂馒买完了，廖老师实在是饿的受不了，到堂翻垃圾桶，学校看不过，直接把工资送到廖老师手中，这才引起了廖晓娟的不满。

老师小声的嘀咕着。